第一百一十五章[第3頁/共5頁]
孟瑾不在乎地擺擺手:“一個荷池有甚麼可爭的。”
杜若也不過半晌就返來了,道:“哥兒晝寢已然起來了,奴婢細細問過了乳孃,說是前日傍晚她領著哥兒在院子裡走動,那邊――”表示了一下王嫻院子的方向,“有個小丫環,抱了幾枝荷花蓮蓬打院子門口過,被哥兒瞥見了,才鬨著要去看荷花的。乳孃記得側妃的叮嚀,拿了點心把哥兒哄疇昔了。誰知本日文繡疇昔,又說到氣候熱了,荷花開得好,哥兒便又鬨了起來。”
“還未曾。隻是報了比來身子有些乏,恐是感了風寒,這幾日就不進宮了,免得給太子妃過了病氣。”孟瑾說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算是避避嫌罷。我一個側妃,家裡又不弄權,身家性命都是倚仗太子和太子妃的,聽了這些閒話憂心過火不安閒了,也是有的。”
孟瑾一笑:“就曉得你是明白人。文繡自來了我這院子,我也不敢很用她,但她的脾氣我也約摸看清了些,雖說常日裡嘴快些,卻隻是自發是太子妃的人,說話少些忌諱,若說這般口口聲聲為了我的臉麵說話,倒也少見。”
“地動?”顧嫣然本要去配房裡看元哥兒,聞言猛地站住了。地動夙來是大事,被視為上天降罰,如果形成了大災,天子還要下罪己詔的。難怪周鴻冇返來,地動加著決堤,出瞭如許大事,可不是要調集官員參議對策?
“夠了!”孟瑾眉頭皺得更緊,“叫你不要妄言,你倒越說越努力了。”
文繡噘著嘴道:“可不是。奴婢前兒去給哥兒送菱粉糕的時候,哥兒就喊悶。奴婢還承諾帶他去荷池看荷花摘蓮蓬呢。”
顧嫣然又驚又喜:“太子殿下可曉得了?”
孟瑾的眉頭又不易發覺地皺了皺:“你去做事吧。”
她也是個邃密的,說完這些話便低聲道:“奴婢已經叮嚀了人,一會入夜了,就去荷花池那邊瞧瞧。”瞧瞧池邊、亭子裡,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這明顯是要誑著孟瑾帶釗哥兒去荷花池了。
杜若不敢多說話,低聲應喏著下去了。孟瑾這才嘲笑著對顧嫣然道:“表妹看看,我這裡循分守己,卻有人不依不饒的。這會兒氣候這般熱,那池子裡的水倒是涼的,釗哥兒若跌了下去,就算救起來,怕也少不了大病一場。若大師都成了病秧子,便好論長幼了。”
孟瑾抿緊嘴唇,悄悄搖了點頭冇有說話。太子對太子妃確切有情,但現在大家都說他能被立為儲君是太子妃救駕之功,說很多了,太子也有幾分膩煩。更何況太子妃現在病骨支離,不複麵貌,乃至不能與太子多加靠近――太子即使並不重於女色,但一個連幾句話都不能多說,略坐得久一點就直喘氣的老婆,卻也是垂垂地冷淡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文繡是晉王府的丫環,雖則在孟瑾院子裡跟杜若一樣做一等大丫環,但孟瑾對她自是不如杜若普通能說內心話,隻笑了一笑便不再多說。
“所謂上天示警,到底隻是虛妄之事。”顧嫣然也隻能這麼想,“至於決堤,那是常有,好生派人去賑災撫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