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第1頁/共3頁]

虞音彷彿是早就曉得了她的名號，微微有些驚奇，當真地高低打量她，“姐姐莫不是方以唯？”

茯苓心中亦覺不忿，但倒是敢怒不敢言。

方以唯心中已有了個大膽的猜想，驀地昂首，又細心朝女子的雙眼看去……

畢竟永初帝即位以來, 這春日裡的百花宴隻召開過兩次。前兩次還是奕王在位攝政之時, 而自兩年前女帝及笄，宮中便甚少設席接待近臣了。

方以唯內心很亂，直到瞥見那殿閣，才微微頓住了步子，昂首看向匾額——臨水殿。

世子夫人，侯夫人，侯府嫡子。

剛好有宮娥過來上糕點，垂首答覆，“是宣平侯世子。”

空有一副好皮郛，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也就罷了，恰好還風騷成性，流連煙花之地，乃至曾因強搶民女鬨出過性命官司。

她方以唯，三歲識字，五歲成詩，七歲能賦。十三歲隨祖父鄴放學宮一遊，論爭十數位學宮士子，一戰成名，也是以名動盛京，有了第一才女的名號。

聞言，方以唯身後的婢女茯苓歎了口氣。

顏朝女子大多愛好較為繁複的衣袖，而麵前這位，卻恰好用繡帶束緊了袖口，袖口模糊還能瞧見蹙銀盤紋。不似廣袖雙垂的疲塌，這一束袖倒顯得潔淨利落。

宣平侯世子寧翊。

茯苓終究追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那虞家蜜斯或許也冇有彆的意義，論家世，宣平侯府的確是旁人攀都攀不上的婚事啊。若不是這盛京第一才女的名號，宣平侯夫人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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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人？”

那一身銀紅色綴芙蓉斑紋的對襟雲衫看似平平無奇，但下襯的單絲羅籠裙，裙襬不顯眼處卻貼飾著一朵金箔團窠花。

方以唯定了放心神，點頭，“小女方以唯，家父禮部侍郎方淮。”

方以唯內心一格登，更加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來人。

都是正值及笄之年的少女，含苞待放, 娉娉嫋嫋。走在這臨水的行廊之上，倒是讓這宮苑深深的壓抑之感減了稍許。透過廊邊那菱形窗格映在粼粼水麵，亦是一道怡人的風景。

此中一個是梳著單螺髻的小宮娥，而另一個……

她怔怔地問。

她穿戴一身素色雲衫，外罩暈間錦半臂，一襲天水綠羅裙, 裙裾收束, 腰間綴飾著金葉銀鈴, 行步間玎玲有聲。比起其他貴女，她實在算不上盛裝，頭上也隻梳了一個淩虛髻，簡樸地簪了支藍田玉簪。

她的音量並不低，園中離她們稍近點的幾個貴女都聽到了，也開端悄悄交頭接耳，看向方以唯的眼神有些龐大。

方以唯微微點頭，“家父方淮，任禮部侍郎。”

再加上女子未梳髮髻，隻用嵌玉金冠束了發，手中還拿著一沉香木摺扇，清楚是明豔昳麗的天姿國色，卻恰好讓人感覺如同男兒般英姿颯颯。

“哢嚓——”

迴廊儘端的廊梯之上，兩名身著青色袍衫的內侍低著頭, 法度倉促走在最前麵, 跟在前麵的一眾貴女兩列並行，身側都隻帶了一個侍婢隨行。

“方……”

發覺到她的視野，女子執扇的手微頓。

宣平侯府門楣顯赫是不假，但這位世子的劣跡，全部盛京，那個不知那個不曉？

虞音背對著行廊，她身後的丫環倒是眼尖，見有人走了過來，從速上前一步小聲提示。

“不就是要嫁進侯府了嗎，有甚麼好對勁的！盛京第一才女和盛京第一紈絝，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