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君心難測[第2頁/共3頁]

柳卿雲額頭盜汗淋漓，隻勉強笑道：“臣能得此賢妻實乃三生有幸。”

天子在門檻前停駐了一陣，幾番思路展轉，這才一腳跨了出來。抬眼，就見那抹紅色妖嬈的背影，心忽的就加快了。

單柔清眸子一亮，接著又暗淡了下去，她哭笑一聲道：“公然是麼？”

天子邊笑邊點頭，笑容竟有些苦澀，他拍了拍大腿道：“朕天然明白，身為天子的任務。可朕偶然候很累，朕隻不過想要自在的愛一小我，為何就如此艱钜？”

“皇家人……”天子喃喃自語，苦笑無言。

天子愣了愣，俄然哈哈大笑：“愛卿說的好！說的好啊！”

“柳卿雲，你說皇姐可會怨朕？”

柳卿雲心中大驚，一口氣梗在喉嚨間，幾乎下不來。天子說了這麼多，隻不過是想一吐心機罷？可又說的如此隱晦，莫非真是那小我？

天子昂首望瞭望，歎了口氣，福德安當即上前遞了汗巾過來。喝了口茶水，天子目視遠方，幽幽道：“也不知皇姐返來，會如何看朕？”

天子見她麵色有些丟臉，挪揄道：“但是太傅難堪你了？他那脾氣倒是真有能夠。”

說罷，便倉促分開了長樂宮。

柳卿雲在旁冇言語。

柳卿雲訕訕一笑：“臣胡亂之語，還望皇上莫要見怪。”

單柔清和順一笑，說不出的無法與疼惜，她抬手撫上天子的臉頰，生為皇家人總得有憬悟的一天。她道：“哪能怪皇上？要怪就怪本宮不該生在皇家，怨天怨命也怨不得人。”

“你……”

“前幾日，禮部尚書來奏摺，跟朕提起納妃之事。”天子歎了口氣，“這幾年朝綱不穩，朕尚年幼，除了霍紅顏後宮再無彆人。朕覺得這藉口還能緩上兩年，冇想來的如此快。那些股肱老臣，畢竟是忍不下去了。”

“皇姐。”天子還是那副喜笑容開的模樣，隻是眉眼間似是多了分老成。

“是。”

柳卿雲抬眼嘻嘻笑道：“你敢嫌棄我？”

柳卿雲腦海中浮起那端莊賢淑的身影，點頭道：“長公主定能明白皇上的一番苦心。微臣記得，昔日長公主曾與微臣說過，即為皇家人便要有身為皇家人的憬悟。想必長公主心中早已瞭然，又如何怨皇上？”

天子點點頭，笑道：“那便是朕難堪你了。”

柳卿雲一聽，隻覺心跳到了嗓子眼，在此事上她一貫萬分謹慎，不敢有分毫的不對。她一撩下襬就跪道：“臣豈敢，皇上……也是萬般不得已，臣明白。”

不等她說完，柳卿雲就封住了她的嘴。兩人一起翻進了桶裡，水花四濺，秋色滿屋。

“皇上……”

柳卿雲剛回府，就令祿笙備水沐浴。溫氤的水汽滿盈著，恍惚的隻能看清人影，柳卿雲悄悄的靠在桶沿，一絲水花聲也冇有。回想著方纔的事情，天子的語氣與眼神，柳卿雲這才從心底感受，讓霍紅顏出府是個多麼明智的決定。

天子眉頭一皺：“皇姐如果不生在皇家，哪能是朕的皇姐，是朕無用。以是請皇姐放心，此次朕定要救你返來！”

“皇上……”

“莫要說了，你我君臣，心知肚明便好。”

天子微微一笑，方纔的自責神情一掃而光，似是胸有成竹。把事前的打算通盤拖出，接著道：“皇姐，有太傅與柳將軍在，定能保你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