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5章 拜師學藝[第1頁/共2頁]

“你是在逼我撂開巫山閣，還是完整告終藍門離了你？！”

碎玉江，原非此名。隻因久經潮汐，泥沙打擊，使得水道北移，曾經的滾滾江麵變得窄淺，那一片片青黑的灘塗如同散碎的墨玉嵌於碧水之上，江名由此而得。

鬼眉點點頭。

船頭的白衣身影，看著幾人捲了褲管，拎著鞋子光著腳丫，一腳深一腳淺，搖搖擺晃、滑滑溜溜地往岸上走，唇角勾起一抹含笑。不期然，忽被一段琴音擊中耳鼓，不由尋聲而望，卻見方纔無人的風雨亭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藍色的影子。雖因有些間隔，加上日月瓜代恰是昏黃時候，模恍惚糊看不甚清楚。卻又因那幾個飄但是至的音符，似叫人能夠瞥見他在亭下盤腿而坐，膝頭置著一架焦尾，抬手揚指，輕撚琴絃，飄散的髮絲與閒撒的衣衿輕悠隨風。

鬼眉拍下他的手，道：“我對你那些教給部下對付外人的東西可冇興趣。”

膠葛半天，磨牙多時，鬼眉終是冇能讓藍翎點頭承諾授受藍家秘技，隻得依他之言，另擇行事之法與之參議了。

待船家拋下纜繩，幾個年紀不大的侍從結伴下來，一邊瞧著希奇，一邊往草屋而去，想叫漁家拾掇幾道魚蝦給主子加菜。船上天然是備足了米糧果蔬，酒水菜肴的，卻比不得這一時靠水吃水能圖個新鮮滋味。

“方纔就說了，向你拜師學藝。”

“主子，這段江麵實在不好走，此時調頭也不成，不如本日臨時歇下。待明日租了船伕來送人疇昔，減輕了大船吃水，也好尋了縴夫將船拖行。到了前頭的東江也就能走了。”

江水實在太淺，大船冇法泊岸，隻好往前又挪動了一段，臨時停靠在一處灘塗前。那灘塗除了邊沿部分是細滑的河泥，上頭實在已經長成了一片實在的陸地。蘆葦叢上便是一段石磯巷子，蜿蜒著通往幾處結廬而居的漁家。模糊飄起的裊裊炊煙，令這荒灘上頓生炊火人間滋味。再往前行，陣勢略高處，不知是何人捐了錢來，還搭建了風雨亭。飛簷銅鈴，黛瓦紅柱，小巧的一座置在青黑灘地、飛蘆叢外，成心偶然中又添一點風雅閒趣。

船上的人不覺側耳聆聽。

現在，傍晚日落，月上柳梢，又一艘不知江水改道而誤入的大船停頓在了江上。

立在船頭的一抹白衣身影，聽得部屬的回報悄悄應了聲：“嗯，就這麼辦吧。”麵上卻涓滴冇有因為趕上費事、影響路程的焦心或無法，隻淡淡看著江上的粼粼波光，倒彷彿挺享用因為停頓而帶來的一段偷閒。

“何人勞你如此操心？我去！”藍翎此話語氣中已帶了較著不悅。

藍翎說著還用心做了個風騷之態，卻見鬼眉臉上打趣之色甚少，凝眉問道：“你今兒個來尋我到底所為何事？”

藍翎笑問著又蹭到鬼眉跟前，揚著眼角眉梢，挑著她的下巴嬉鬨道：“你若一時心血來潮想要附庸風雅一回，也不必本身學。給我個矯飾的機遇，看看我能得幾分風雅之技，成績了幾兩風雅之骨。實在啊，便是隻為風花雪月，也是有妙不成言之處的。要不要看看我能不能叫你成仙成佛？”

“那要如何你才肯教我？你曾說過，對我，你不會藏私。”

藍翎看著鬼眉眯起了眼，見她不似戲語，揣摩了一下兩人先前的對話，收起魅惑之態，沉了神采問道：“你說的拜師學藝，是指我的看家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