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章 紅門尊主[第1頁/共2頁]

江湖權勢與朝堂本不在一起，因為貧乏權柄束縛，如果一味放縱，或會去處失於綱常，不免不會生出禍害民生之事，故而叫民氣存隱憂，成為廟堂忌諱。然，江湖之眾原也是天下臣民，如果當真愛民如子，便不該將其摒棄於外。而這子民氣性、去處如何，原也在於君父教養，所謂有教無類，便更不當以侷促的一己成見推辭任務。這所謂的江湖權勢，實在說白了也不過是一些抱分解團的和睦兄弟。為君為父者，見著子民敦睦，兄弟和睦，總好過鬩牆爭鬥，同室操戈。而這抱分解團，是為同心同德，還是因臭味相投，於百姓民生影響的良莠與否，又本是柄能夠互轉的雙刃劍，或是禍害人間，或是善行六合，卻皆在握劍之腕，倒也無懼。倘若指導恰當，這在野之勢，恰又何嘗不能成為朝堂管理天下的一大助力。

“做夢！”鬼眉惱喝一句，作勢竟要拔腳拜彆。

鬼眉聞言雙目一凜，透著寒意沉聲道：“你又想威脅我？！”

昭嵐見鬼眉又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心中低低一歎，斂回黯然難過之色，仍作文雅溫文姿勢道：“瀚宇救兵不日到達，但是，吾皇卻不欲再動兵戈，不知女人――，會作何想？”

見她重露泰然，昭嵐唇角一勾，在棋盤上閒閒落下一子，道：“實在，固然身不在熙陽，但是熙陽的是是非非，鄙人也是曉得大抵的。非論泉源，單究事情啟事，約莫還同我有些乾係。若非鄙人執意要替師父尋仇，怕是也挖不出很多當年秘事，也就不至讓女人――”

鬼眉接過絹帛後，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揣摩手中的字裡行間，閱畢，揚了揚黃絹問道：“這是何意？”

昭嵐又落一子，看著棋盤道：“我是說，女人本為紅門尊主，彼時束縛有限，尚且喜好一小我四周浪蕩安閒，現在端坐廟堂之高，當真能夠耐得住？”

鬼眉蹙眉：“你究竟想說甚麼？”

昭嵐見她生惱叱嗬不覺得忤，隻悠悠攔下輕笑嘲弄道：“女人現在這脾氣日趨見長，這可不好。”將茶給她遞上，又泰然道，“鄙人說了，你我心平氣和地談談，談不攏，左不過還是眼下如許；如果能夠達成共鳴，便可免了相互兵戎相見，何樂而不為？臨陣比武無懼，夜闖敵營恐懼，這會兒不過是說幾句話，莫非還怕吃了虧去？女人莫若暫安，且做端茶聊侃就是了。”

“女人曲解。”昭嵐擺擺手，給她將那杯未曾動過的茶去了半杯冷湯，又添了熱的，然後笑語道，“真人麵前不扯謊話，瀚宇確切一心想要入主熙陽，但是，卻又礙於女人情分才致縮手縮腳。既是顧念於你，莫若我們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看看有冇有折中之法，好讓相互都不那麼難堪。”

見他言之有理，鬼眉心念一轉，暗忖，現在兩軍交兵，對方總不是無端邀約，請她前來隻為戲耍或是閒嘴磨牙的。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且再稍安半晌，聽聽這張狐狸嘴今兒又能冒出甚麼話來。遂收了喜色複又歸座，安然如磬地端杯飲茶，等著昭嵐本身透露來意。

“事無絕對。以鄙人之見，女人自是不乏家國之念，且，更乃重情之人。肯於放棄江湖安閒而挑選困身繁宮重樓，除開通麵上的情勢所迫以外，當也是因為彆有顧忌。隻――，‘身不由己’這話，彆人說得，以女人的脾氣，倒是應當非常不喜的。但是，今時本日，女人再如何不喜，卻也隻好無法為之。”昭嵐說著，從棋盤上抬起目光，看著鬼眉笑道，“倘若鄙人能解女民氣頭之憂，是否，能夠相互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