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9章 彩頭[第1頁/共2頁]

趙老太爺這才探出頭臉，朝趙世俊問道：“族中是何動靜？”

趙世俊應道：“是！孫兒明白。祖父和五弟慢行，世俊先行一步，前頭傳話。”說著便打馬原處和兄弟彙合，著令一個下人歸去傳話，仍舊原地等著車駕。

一行人剛入等待者視野，便有一人策馬迎了上來。劍眉星目，高額挺鼻，鬢角垂腮，紫金紅銀冠綰髮。一身紫紺箭袖錦衣，玄色腰帶，袍角撩了一半掖在腰間，側挎一把闊劍，玄色綢褲紮在長靴中。胯下一匹烏騅駿馬，頂風而來，豪氣逼人。

稍後，相互門前相逢，問候聲中，老太爺已經過趙康陪著，先一步進了宅子。世人也分尊卑長幼相隨而入。門前的人出來了差未幾一半，薑桐正要登階跨檻，俄然，一隻火盆橫空而來，啪嗒一聲呈現在他腳下。薑桐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然後昂首掃視四周。

一個婆子立即賠笑出列，上前回道：“二少爺莫惱，這本是世情民風。二夫人說，久未歸家的人跨跨火盆是圖個吉利，免得沾帶了外頭的倒黴返來。大夫人也說，二少奶奶和四少奶奶另有兩位姑奶奶都是有孕在身，防著陰邪衝撞，細心點不會有錯。”

趙朗等人和那人打了號召，便給他讓了道，容他行到老太爺車前。

老太爺又嗯了一聲。

那青衫之人本在半步之前與眾兄弟相引，聞聲背麵的動靜轉頭看來，立時蹙了眉。聲量不大卻自帶嚴肅地朝旁問道：“這是誰的主張？”

那人點了點頭，便往前快行幾步，同大房的人站到一處去了。

老太爺凝眉想了想，對他道：“本日暫不轟動各家，隻安排你五弟去家廟上柱香。如果有人來問，隻說一起勞累，明日再請各位全了禮數。”

薑桐聽了婆子的稱呼，回想著趙康一起的提示，方知青衫之人便是大房的宗子趙世傑。此時偶然研討瑣事，不待趙世傑再次開口，哈哈笑道：“本公子行商之人，天然是喜好圖個大吉大利，討個越燒越旺的彩頭！”隨即又麵色一變，沉著眸光故作為莫非，“可惜――，本公子又甚是不喜煙燻火燎的味道，這可有些不好辦呢！”

爬了半裡坡地，又行一段緩途，便真正到了趙家門前。除了一起相迎的四兄弟，大房、二房家眷並趙府高低，也都由大老爺和二老爺帶領著，在馬車上了緩坡時便出門候著了。

薑桐下了車，隨在老太爺身後往前走。看看門口一群，又轉轉腦袋打量同業的幾人，猜出他們必是本身所謂的兄弟了。隻是大家都已長大，模樣均有竄改，本身影象也恍惚得很，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感受車身後仰，薑桐挑了車簾向外張望。入眼風景與有些恍惚的影象大抵類似，卻又有了分歧。分開十年不足，彷彿又添了很多房舍，新修了門路。想來，趙家堡又添丁增口了很多人吧。隻不知，有多少如他這般難以容身的。

車馬並未停下，那人也就未曾上馬見禮，調轉了馬頭和老太爺的車駕並行，朝裡說話：“祖父、康爺，一起辛苦了。”

趙世俊又道：“祖父，五弟離家時久，本日返來，家中甚為正視。想著不成於禮數上怠慢了，又恐祖父和五弟遠道返來，身子受不得乏。大伯和父親命我見著祖父時恭問一句，是先去族中祠堂，還是先回家？還請祖父示下。”

趙氏既然群居群棲合族而安，堡主與家主便是一回事，擔的是趙氏高低領頭之職。家主的宅院修在全寨至高處，俯瞰全部城寨，彰顯著至尊職位。卻不知，這城寨當中，究竟有多少人因了飲著趙家堡的水，住著趙家堡的屋舍，分食趙家堡的田糧，而對城寨首級從心而出地由衷保護。又不知，有多少人因著趙氏之姓，而對一家之主由衷地心存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