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雲暗藏雪獨霜(二)[第1頁/共2頁]
時候漸進,我的十指撥得越來越快,玉鉤的舞步也越來越急。
“漪漪有傷未愈,此次如煙你去,我會派玄雲隨後跟上。”
忍不住昂首看向他那邊,見他正吃著甜點,看著起舞的玉鉤,眸中黑沉得甚麼也看不見。
“這好辦。”他笑道,“我曾收了一幅《春日燕歸圖》,是名家崔畫師的真跡,如煙本是江南女子,必定會喜好。”
這裡是他用來歇息放鬆的處所,但每次離漪受了傷,他都會帶著她在這裡涵養。
我親身抱著七絃琴走出去,見花雕石桌旁坐著兩人。
玉鉤很快融入曲中,她踏著輕巧的舞步,貼身漂移的粉藍色舞袍勾畫出她完美的曲線,她含笑盈盈,眸中閃動著欣喜和羞怯。不得不說,她是一名超卓的舞者,她總能精確地判定出這支曲的靈魂,然後淋漓儘致地表示出來。我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年的本身。
我入迷地看著這幅畫,畫中依依的楊柳彷彿就要被東風吹動起來,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分歧於爐火帶來的暖和。
“如此,玉兒先去馭獸園領那隻小雪狐吧。”
他拉著離漪的手,笑著說:“聽瞭如煙的曲子,你的傷定能好得再快些。”
玉鉤舞得猖獗,不竭地扭腰,擺臂,像是在抵擋,但她的眼中卻充滿渴求,就像一隻飛蛾想要順從火焰的引誘,但卻無能為力,終究還是隻要不顧統統,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我淺笑,離漪淡淡朝這邊看了一眼。
江南的春……我多年未歸的故裡……我要返來了……
我,可不成以等候他看出了些甚麼?
兩道綢帶飛臨而至,挽在此中的女子笑容妖嬈。
我去奇珍樓取了那幅寧夜寒點名賜給我的《春日燕歸圖》,歸去掛到我房間內的牆上。
她前身一禮。
“好聽麼?”他問離漪。
我垂下眸,道一聲:“門主。”
流雲……流雲……我的情,我的心,我統統的巴望,全數都在這裡了。我取出了我的心,隻是不曉得他能不能聽懂?可他卻正與離漪談笑,精確來講,是他在說,他在笑,離漪隻是很溫馨地,不笑也不惱,麵無神采,彷彿甚麼也冇聽到。
這個女子與我年紀相仿,卻冷得像冰,且從四年前我第一次插手神訣門就是如此了。雖見麵未幾,但我從未見過她笑,哪怕隻是輕微彎一下嘴角都冇有。偶然我思疑她是不是麵癱或她的心真是石頭做的,莫非人間真的冇有任何一件事是能夠牽動她的心的麼?可在那天,我偶然間撞見她單獨坐在梅林中淚流滿麵的景象,當時給我的感受就像一個古蹟。
“好聽,”離漪的語氣還是是不鹹不淡,然後輕捂住嘴低低咳嗽了兩聲,他立即為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她的傷還冇好,實在對於淺顯人來講,受了這麼重的傷絕對不成能在第二天就醒來,但她受過的傷實在太多,身材的答覆才氣早已遠遠超越了凡人。
“是,妾身辭職。”玉鉤微微欠身見禮後回身拜彆,而我冇有他的號令,就還坐在原地。
崔畫師是江南馳名的畫家,筆法真是奇特,兩隻蹁躚的歸雁畫得新鮮逼真,栩栩如生。
我微垂下眸:“部屬領命。”
既遣走了玉鉤留下我和離漪,那接下來要說的,大半就是門中的事物了。
當旋律又歸於安靜,已顯出流水浮雲的落拓。玉鉤彷彿也倦了,行動無儘婉柔,暗含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