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沉魚出聽[第1頁/共2頁]
“詩雲:‘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子曰:‘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詩曰……”
“那好,我現在就讀讀這篇《中庸》給你聽。”林遙跳下椅子,手上拿著翻開的《禮記》卻並不放在麵前而是負在背後,神情的舉頭挺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成斯須離也;可離,非道也……”
林遙未幾說甚麼,由得它們各自歡樂,到這個時候,當然就要去吃早餐了。等林遙回到東配房,也不見他說甚麼,一如昔日那般坐在窗前看書,隔音結界內,仍然安好。
明朗的讀書聲,在東配房裡走起。聆聽著林遙讀書的四個生靈,雲秀、雪雅、可可、哨哨那是一個比一個更加的摸不著腦筋。讀書聲還在持續著,《中庸》篇有三千五百餘言,相對於短則幾十字、長則幾百字的詩篇,可算是很長了。
鄙諺有雲:“工夫不負故意人。”雲秀孜孜不倦,如此儘力的下工夫,上天還是也不負故意之妖,硬是讓她記著近二成內容。
水缸裡的雲秀嘀咕完這開端幾句,毫不懶惰地重新嘀咕起。林遙揹負著雙手,悠然地望著窗外,悄悄聆聽著。一遍下來,林遙聽她單獨默唸精確的內容,不過三成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雲秀每天上午這個時候,就自但是然的要聽書。林遙不再給她讀《禮記》了,而是給她讀起相對淺近又雋永的《論語》來。
“我想聽你……讀詩…”
子曰:“溫故而知新,可覺得師矣。”林遙除了體味到此句的正解外,也有另類的感受,那就是又溫故、又知新、又為師,如此一舉三得之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轉眼又是六天疇昔,林遙手上的《中庸》篇,已是每天一遍的連續七天,那就是讀了七遍。雲秀通過七天來的不懈儘力,倒也將整篇《中庸》給緊緊地記在內心了。
“你能再讀讀那篇《中庸》麼?”
“我…”鯉魚精雲秀欲言又止。
“嗯?”林遙回身,見到那小河螺精可可又爬到水缸口兒上。
“能夠嗎?”雲秀輕柔的聲音,沉魚出聽。
“你說吧!”
“雲秀,你有甚麼事嗎?”林遙頓時問。
聽到這個聲音,落拓看書的林遙抬眼望向雪雅,卻發明這聲輕微的呼喊,並非來自她。
麵對這個冇有規矩的小河螺精,林遙真是感到有那麼點無可何如,隻能搖點頭,單獨嗬嗬了。
太陽逐步降低,東配房裡的光影逐步縮小,垂垂地消逝在窗外。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忽而,雲秀又重新嘀咕起,林遙也靜聽下來,她這一遍默唸精確的內容,更加減少了。
“少爺……”
雲秀再次重新嘀咕起,林遙聽得她默唸精確的內容,隻要兩成擺佈了。
“少爺……”
“哦。”
林遙的讀書聲歇止了,東配房沉寂了。在沉寂當中,林遙卻聽到水缸裡,有個奧妙的聲音嘀嘀咕咕,那是鯉魚精收回。
“讀詩?”林遙愣怔了一下,不由莞爾而笑。
林遙整篇《中庸》讀下來,整整一刻鐘疇昔,而三個小妖精沉浸於繞梁之聲,全都是雲裡霧裡了。三個小妖奪目顯難以明白,畢竟靈魂不完整,更何況是初度聽聞如此至理,即便是非常聰明之人,隻這麼聽一遍,能夠瞭解的內容,恐怕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