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99號公寓(1)[第4頁/共4頁]
宗瑛手指移到一側拉鍊扣,“呲呲”聲後,兩側鏈牙順利分開——書包裡是成遝的試卷,另有一本數學,一本物理。
“Shanghai, Wednesday, September 29, 1937”(上海,禮拜三,1937年9月29日)
但是他們詳確到撿走這陳述,卻不肯打一個120電話。
一來一往,又是沉默。
她昂首,薛選青垂眸,兩人目光相撞,一個慌,一個冷。
哪曉得再操心、在人家眼裡她也不過是個“做甚麼都不落好”的外人。
一起上護工同她講宗瑜的病況,說:“前幾天都差點救不返來了,明天略微好點,但還是要靠機器撐著的,講不了多少話。”
它們來自高墜現場,但在報案前就已經被撿走。
螢幕上順次往下是錄製介麵、灌音檔案列表,最新一條“新灌音28”,顯現日期“2015年9月19日”,灌音時長1分15秒。
病房走廊裡有飯菜加熱的味道,宗瑛拿著質料邊走邊看,俄然有人從前麵拍了下她的肩——
月末上海連綴陰雨,連向日葵也帶上了潮氣,固然如此,花瓣卻仍然飽滿明麗,成為灰白日氣裡始終新奇的一抹朝氣。
是盛清讓昨晚帶來的。
薛選青不再攔她來路,宗瑜媽媽便快步走向病房。
紙張被血染了大片,而那血跡因年代長遠,已經完整變了色彩。
她輕蹙眉,對方講:“你還記得我伐?我是宗瑜病房裡阿誰護工。”
嚴曼的死因是高墜導致的失血過量,如果在墜落當時就送搶救,說不定另有一線但願。
她問盛秋實借了台連接外網的電腦,登錄郵箱,下載了薛選青數日前發給她的那封關於嚴曼高墜案的質料,列印出一疊來籌辦再細細看一遍。
經薛選青這麼一提,宗瑛想起嚴曼歸天後他們爭奪遺產的嘴臉,“不是本身的東西也惦記”這類景象,她本來早就見地過了。
宗瑛留意著監護儀,問他:“你要找甚麼?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