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第1頁/共4頁]
“……”陸源微歎一聲,卻不再說甚麼。
秦夫人點頭:“走了也好,他要再多的女人我都不反對,隻是這類女子,還是少招惹的好。”
阿音笑道:“林知州命不久矣,隻怕還要禍及家人,奴本日請你去死,許能保得你家人道命,不好麼?”
“噓,莫叫喊,很快便好,幾日前,你第三個小妾不是給你生了個兒子麼,想想你兒子,你情願他未滿月便陪你去死麼?”阿音在他耳邊輕道。
“如何了?”房內傳來一個聲音,帶著幾分倦意。
阿音扶了扶鬢角,笑道:“不知尊上如何稱呼?奴卻不見知名之人。”
陸源道:“祖父邇來甚為繁忙,應冇有甚麼餘暇見我,母親莫憂心了。”
陸源點頭,又道:“多謝你照顧夫人。”
林茂行看著阿音二人,額頭沁出一層細汗,僵笑道:“本來是花夫人,不知有何效力之處,林某定然極力效力。”
“你、你莫要胡說,我不曉得甚麼糧草。”林茂行怒道。
阿音又一聲的嘲笑:“既然偷梁換柱,也要中飽私囊纔好,你去做就是,陸源……他會曉得是我做的。”
秦夫人看著兒子因體貼而不安的麵龐,不由笑了笑:“我冇事,多虧了芳諾,照顧我整整兩天,方纔……是如何了?”
那胖瘦二人連滾帶爬地出了門,那幾名歌女也惶恐奔出。
兩岸響起喝采聲。
陸源全不睬會她,如風般掠進清月居,不想房內正走出一人,與他撞了滿懷,“呯——”一聲,碎了滿地的瓷片,那與他相撞的女子也顛仆在此。
“你說甚麼?”林茂行額頭冒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易看著她。
阿音手指悄悄劃過他的後頸。
易撐著竹篙,麵龐影在一頂竹笠之下,“十年之前,所見的玉輪與現在有甚麼彆離?”
血腥氣盈滿這一間小小的花廳。
她皺著眉,道:“那喚作阿音的女子去了那裡?”
“錚錚——”絃音起,阿音側頭,金步搖垂掛在麵龐,唇畔勾起輕浮的笑意,她取下發間一朵鮮花,拋給岸旁舉杯的醉客,笑聲灑落滿河。
“我能一劍要他的命。”易道。
秦夫人垂動手臂,閉上眼長長歎了口氣:“那便好,源兒,我有些累了,你也去歇著吧。”
少年躊躇半晌,看著阿音的笑靨,阿音蘭花指勾著青絲,眉梢眼角,皆有風情,少年有些麵紅,“那、那一起出來吧。”
陸源看了一眼李芳諾,見她羅裙上灑下的點點血痕,對侍女道:“去幫她包紮一下。”隨後便進了閣房。
“嗬,你這話,真是令民氣碎。”阿音笑了笑,又道:“……嗬,七老八十,隻怕,活到當時候,都有些吃力啊。”
陸源笑了笑:“無妨,不過些瑣事。”
一根細如髮絲地鐵索繞著林茂行的脖頸,阿音手握兩邊,悄悄用力,血珠刹時四溢。
陸源愣了一下,瞧清倒地不起的恰是李芳諾。
陸源瞥見她包紮了紗巾的手,頓了頓腳步,問道:“好些了嗎?”
秦夫人在無貧苦衷中躺了下去,又合上雙眼。
阿音嘲笑:“你以為閻王會因為我少殺一人,而將我從十八層天國提上十七層麼?”
阿音輕撥了幾下琵琶,小舟又悠悠前行。
易不能發覺地吐了口氣,捏了小印自視窗跳出去。
“源兒?”秦夫人見他神采微異,不由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