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第1頁/共3頁]

“這好久，你去了那裡？我便尋不著你的動靜。”他皺眉問道。

她的長髮將及地，如瀑垂下，隻是並不是非常有光芒，髮尾有些枯黃，那背影也更加的孱羸，似一陣風來，便要吹去了。

明曄便不再開口。

阿音坐下，將手支著下巴看著趙王笑，“然後呢？你要同我說甚麼呢？我猜猜，是你也要娶我呢？還是你感覺這把戲一點都不風趣了，想個好體例將我措置。”

阿音頃刻羞紅了麵龐，她撇開臉，道：“你、知不曉得這是甚麼意義？”

他自袖中緩緩取出一枚花簪，道：“帶上這個……好麼？”

“便不見了吧……”

明曄牽著她的手走在前，輕道：“累了麼？”

明曄便道：“宋振因糧草之事被禦史彈劾，鄭昭卻斥禦史‘無事生非，枉食俸祿，誹謗君臣，其心可誅’。”

陸源看著阿音，見她半無言語，哀痛問道：“你忘了麼？”

陸源聽著她發間的步搖叮噹作響，盯著那裙上的紅蜻蜓在行動之間翩翩欲飛，動了動唇，卻始終不能出聲。

明曄啟唇道：“陸源卻令人半路攔下了遣禮的媒人。”

“就幾天，信賴我。”他撫著她柔嫩的髮絲，道：“你不是承諾過我麼？不會打動，不會心氣用事。”

“你，這些光陰，可還好？”

阿音怔怔看著他，“陸源，我……我還要……”

“甚麼主張？”阿音手扶著他的胸膛，望著他的眼睛，“這是我的家仇，你彆瞞著我。”

明曄道：“恰是一樁好姻緣，不是麼？”

一雙手翻開轎門，門外站著是明曄，他一襲月白衣，淺藍如水，悄悄地看著她。

小轎便在數步以外，阿音坐回轎中，卻不再問去處。

阿音道：“他想擺脫陸明山，梁王郡主倒是個助力，他不該攔下。”

少年一瞬暢懷，那籠在麵上的情愁頃刻散去，笑容綻放。

陸源卻皺起眉頭，“我同你說了，林茂行的事你不要管。”

阿音皺眉，搖點頭：“我家人……”

阿音咬唇，悄悄點了點頭。

一低頭，玫瑰已經枯萎，花瓣自發間滑下，落在手心，幾瓣殷紅，暗沉一片――

侍女應諾，半晌，去而又返，一盤盤小而精美的點心端上來，另有一小碗的素粥放在阿音麵前。

又一年的圓月，穿過稠密的桂葉，斑班駁駁灑了滿地。

――

阿音抬起眼，目光盈盈。

阿音看著他手中精美的髮簪，海棠花與桃杏簇擁著一隻小巧的胡蝶，兩根觸鬚還微微地顫抖著，少年的麵上有了幾分不安：“我想著……你必然會喜好的……這，你會喜好的吧？”

明曄悄悄感喟：“既是好姻緣，我又怎能見其錯過呢？”

阿音笑道：“能吃能睡，高床軟枕，天然好。”

“嗬嗬……”她將頭靠在轎壁上，有些想笑。

你還是你……阿音微微張了張嘴，畢竟，隻是搖點頭，微微停罷小扇，髮絲便悄悄貼回麵龐，“便是高山長河都會轉移，何況本便是多變的民氣。”

明曄便放動手，“我另有些事，內間有床榻可安息，你去吧。”

出了轎門，阿音四下看了看，倒是一處精美高雅的小院，小橋流水，皆非常小巧新奇，她扯起嘴唇笑了笑：“人多說狡兔三窟，趙王在這江寧城倒是頗多藏身之處。”

“阿音，阿音。”陸源將她攬入懷中，“你聽我說，孟介查到方國維一貫多疑，還稀有個替人陪侍擺佈，我有個主張，隻是先不能奉告你，等事成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