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回聲（4）[第1頁/共2頁]

這話打斷了那人的行動，他改抓著我的胳膊朝那兄弟倆瞧去。

“為了錢，也為了我們的命。”

“我……我不明白，你說這小子的麵龐長開了能值幾個子兒，為甚麼不把他賣去娼館，那比跟刺客打交道安然多了。”

“您得把穩點，這小鳥會啄人。”倍貝爾的兄弟出言提示道。

“挺活絡的，這小黃雀，能玩多久？唔，還小還小，得再養養……”他捏著我臉頰嘟噥道，那眼裡閃動著說不明白的光彩，我看了更想躲開他了，可我要如何躲？

“放開！放開！”我掙紮、踢打著。那臉上有疤、穿得好似烏鴉的傢夥倒像非常隔心。他揪著我轉了半圈，彷彿逮了隻兔子似的向人誇耀。

“不是雜毛？”他問。

未幾時，貨車停了下來。我聽到有人跳下車，一遛小跑而去。又過了一段時候，兩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他們停到車邊，彷彿站在離我很近的處所，我極力朝闊彆他們的方向挪了挪，遮我頭頂的油布便在這時被一把拽開，又一個陌生人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聽起來倒像是這麼回事兒。”

倍貝爾彷彿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

地上快裂條縫吧，讓我躲開他們！

他說著，漸漸地從懷裡拽了把匕首出來，我還冇弄懂他到底想乾甚麼，束在我腳上的繩索便被挑開了繩結。我連蹬數下襬脫捆綁，那人大笑著提住了我的後領，隨後一把將我擲下貨車。

“他要想報仇，那也得比及成年！不過……”

“聽我說兄弟，這小子如果成了刺客，那害他的一夥人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我們說好的不是這個價！是十……”

“有些話彆說出來，那小鬼恐怕正聽著呢！這票買賣成了，我們就分開這裡，我們能夠去北方，那邊傳聞有很多機遇。”

“你得拿出點魄力來。”

“嘖嘖嘖，還真是隻小黃雀，倒是頭一回見。”

這話還冇喊完，便被倍貝爾捂著嘴巴攔了下來。兩兄弟停在原地爭論了一通。我瞧著他們，俄然感覺全部天下充滿了訛詐――他們本就籌算賣我一個金幣，卻演得真像那麼回事。

“講價？我籌辦開10個金幣同他們好好講。”倍貝爾嗤笑起來。

他那兄弟好似倒抽了一口寒氣。

他一下躍上貨車，蹲到我的邊上，那件大氅跟烏鴉翅膀似的揚了一下，我則透過輕風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接著，他朝我伸來了一隻手――那手骨節清楚、粗實，拇指還特地留了長長的指甲。我討厭那指甲，它卻硬觸過來，刮過我的臉頰、嘴角，沿著脖子撓我的氣管。

“我還是內心冇底，你要我如何跟刺客談？”

那人又回過甚來。他拍了拍我的臉頰，嘟著嘴收回逗鳥的聲音。

我渾身肌肉緊繃，冒死縮起脖頸，站在後邊的兄弟倆就像在看好戲。驀地，那人轉頭朝他倆看去。

隻聽倍貝爾持續說道：“跟刺客講價，能夠裝得客氣、謙虛，但眼裡毫不能有這麼猶躊躇豫的孬相！你想死嗎？”

“彆怕，小黃雀，我一會兒就把你帶回家。喔，甜美、甜美的家。”

那人裹著烏黑的大氅，慘白的臉頰上交叉著幾道刀疤，有條特彆長的乃至貫過高低唇，直到冇入胡茬。

那人靜了半晌，倏然從兜裡彈了枚東西疇昔，跟著，他拽著我走向暗巷。我預感到麵前的暗中將要吞噬光亮，雙腳蹬得更加賣力，而他見我順從不休，乾脆將我倒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