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罩[第1頁/共3頁]
林書山見貝澤一臉冰霜,知不該當著貝澤的麵直呼花雙為妹子,心想:“修士常自視甚高,不肯與常報酬伍,不食人間炊火,常自稱為仙。好笑。我稱花雙為妹子,豈不是和承平七子並列了。這貝澤定然更不平氣了。”想通了這一樞紐,心中豁然。
忽見絕壁壁縫中有一處洞窟,心想清骨尚未走遠,不能再往上去了。鼓足了氣味,隻一躍,飛出了三丈以外,到了洞**。林書山悄悄放下金冠一,才發明此時他已然死去。金冠一渾身傷痕,臉上亦劃痕交叉,觸目驚心。多處傷口裂開,尤其可怖。可在林書山眼中,金冠一仍然保持著慈愛的模樣。他隻是閉著眼睛,悄悄地躺著,寧靜入眠了。洞中溫馨無聲,不會有人再打攪他。這或許是他最合適的安葬之處。
穿過密林,來到了一條山路前,見有兩人倒在路口,已死去多時。這兩人身穿紫衫,紫衫胸口處都繡有三團藍色火焰,分外奪目。這引發了林書山的警悟,細細一看,才知這兩人是之前碰到的兩名承平道內宗弟子。
林書山模糊感到星羅法王的血罩便是一大煉屍爐,奪人精氣、靈魂,令人不寒而栗。他可不知血罩得死屍血氣、靈魂愈多,其包含的魔性、靈力愈強,能困住的修士則愈多。血罩在不竭的嗜殺中加強,成為星羅法王應戰四方的一件利器。
過了好一陣,林書山起家朝石墳拜了拜,道:“金伯伯,您就在此處安眠吧。他們不能再來滋擾您了。”頓了頓,道:“我必然再返來看你。”擦乾眼淚,走出山洞,欲以飛身踏雲的神通回到崖上,卻運不出一絲靈力,靈氣一聚即散,在四肢、丹田遊走,不能會聚。
貝澤瞪著林書山,道:“那你還來?”
不等花雙說完,貝澤喝道:“花雙師妹,不要再說了。行動吧。”
林書山忙道:“飄風營來襲,我當然曉得你們要去禦敵。”
過了三裡路,公然看到了一個披髮血氣的巨型圓弧光罩,像陰沉森的帳幕垂在麵前。模糊可見它將淩天山脈主峰衝雲峰覆蓋,寒氣滲人,一片肅殺之意。
話音剛落,林中俄然跳出了一名少女。恰是花雙。
花雙神采一變,食指放在小嘴唇上,“噓”了一聲,道:“叫我花雙。”恰在此時,但見身影一閃,花雙身後走來了一人。恰是貝澤。
林書山大吃一驚,但見空中並無彆人,卻不知他在跟誰說話,心想:“莫非他發明我了?不,他說的是‘你們’,不是‘你’。”體內一股奧秘氣味自但是然地湧動,流向掌心。他的手掌不知不覺間披收回微小光芒,幾不成見。林書山一心隻在黑袍人身上,竟未發覺。
林書山苦笑,輕聲怨道:“危急當中,靈力激起了,助我下崖。《清閒經》公然是清閒的神功,好是美好。清閒下來,卻不能上去了。現在神功不能實施了,當真要困在這了?”
林書山心想:“難不成他就是星羅法王了?”伏在雜草中,驚奇地張望,見他黑袍隨風向後鼓起,身形畢露。他又高又瘦,神似一根竹竿。形貌奇醜,一雙眼睛竟收回奧秘的青色幽光,模糊間帶著一股邪氣,心頭一緊:“他即便不是星羅法王,也不是善類。”
林書山細細回想花雙、貝澤的話,心想:“星羅法王身為魔龍教教主、堂堂大涼藩王,親身前來,當真來者不善。他故意設置血罩,定然是想將血罩中周遭六十裡的敵手全數誅滅。落陽城百萬百姓亦不能倖免。”神采微變,不由盜汗直流,深思:“這條命墜崖不死。危急之下,另有甚麼值得顧恤的?”往衝雲峰方向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