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花魁如煙[第2頁/共3頁]

本來，這當代樂坊間，有娼和妓之分。娼依靠的便是平常迎來送往、生張熟魏的皮肉買賣，妓常常是從小飽讀詩書，歌舞女紅、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培養她們破鈔很多，養成後並不賣身，而是作價令媛，或是賣與朝臣為妾，或是賣與富商填房，即所謂“清倌人”，當時淮陽之間的“揚州瘦馬”便是如此。

加上文人雅士，風騷不羈，大多不是為了純心機需求，更多是尋求一種精力上的共鳴。青樓之間，不乏能詩善文之輩，唐有霍小玉、杜秋娘，宋有李師師、蘇小小，對於那些巴望青史留名的文士來講，如能尋覓到一名紅顏知己，紅袖添香、傳唱青樓，也算一番人生傳奇。

一笑一顰嬌媚傾城，端倪之間風情萬種。

如煙麵色如常，心中倒是一震，不想他能說出這番見地不凡的話來，不由呆了一呆。

六合萬物，眾生劃一？

青兒推開房門，回顧款款笑道：“周公子，如煙女人有請！”

周墨白嘴唇欲動未動，眼中垂垂浮起一抹閃亮晶瑩，似有一滴不甘不肯的眼淚在搖擺。

形象呀！形象大毀呀！在才子麵前如此鄙俗，連周墨白本身都有些看不起本身了。

“周公子？”如煙見周墨白目光癡迷，笑道，“此茶乃是福建安溪的鐵觀音，所用之水但是如煙腐敗之前存下的杏花花瓣上的露水，公子請嘗試一二。”

百花樓中。

“殺人呀！”

“如煙女人辭吐清奇，氣度不凡，所言更是……充滿了正能量。”周墨白歎了口氣，“鄙人自發內心齷蹉不堪，看來要立即回家，閉門三月，好好麵壁思過，自省其身。”

言罷起家來到香幾旁，蔥白玉指拿起香幾上的一隻汝窯茶壺，倒了一杯香茗：“周公子剛纔勝餘公子那一局棋，神出鬼冇，殺跡無痕，如煙學棋十餘載，從未見過公子如此妙手。”

苗條的玉指在瑤琴上輕挑幾下，一曲輕靈的琴聲悠但是起，周墨白不大懂琴，但也感覺這琴聲曲調溫和，好像桃花朝露，又如晨風拂柳，曲韻活動，聽來心中竟是鎮靜非常。

言辭之間，說不儘的風韻綽約，風情萬種。

他俄然很有一種衝歸去給吳承恩一個大嘴巴子的打動。

“如煙女人過謙了，聽聞女人所言，可謂是塵凡中的奇女子，仗義每多屠狗輩，癡情最是塵凡女，世俗間目光短淺，六合萬物，眾生劃一，何來尊卑貴賤……”

周墨白悲忿交集地低聲自語道：“我靠，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嫖.妓？”

如煙略顯訝然，美目悄悄地瞟著周墨白，眼波如秋水般盈盈流轉，輕笑道：“周公子雖不懂樂律，但氣度開闊，脾氣坦直，讚一句好聽，已讓如煙忸捏了！”

如煙的這一番話說來超凡脫俗，半點塵凡氣味也冇有，讓周墨白不由得自慚形穢。

綠衣女人一愣，周墨白身後的兩名侍女已經咯咯咯咯咯笑彎了腰。

以是，進倡寮不必然就是嫖！

很久……

內室中心的檀木香幾上擺放了一張楸木棋盤，方麵隨便鋪撒了黑子白子，彷彿是一盤未了棋局被打亂了，看景象有點像剛纔和餘邦瑞對弈的那局棋。

周墨白笑而不語，跟著侍女穿過珠簾，沿著一條古色古香的迴廊，超出一片草地，一起來到前麵的一座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