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湖心亭（一）[第1頁/共2頁]

阿紫腳下不斷，隨口回道：“你如何這麼囉嗦？跟著來就是了。”但話一出口，又覺不當，改口道：“鐘爺莫要焦急，再有一盞茶的工夫，便可到了。”鐘蘊朗搖了點頭，拔步跟上。

阿紫指著湖中道：“就在湖心亭中呢。”鐘蘊朗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果見湖心有一小亭，隻是離得太遠，雪下得又大，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倒不易發覺。

鐘蘊朗望望湖心亭，目測了一下間隔，心中暗道：“便是以‘輕煙步’奔馳飛奔，二十步以內，也絕到不了。而要包管這二十步內，不沉入湖中，可真有些困難。”

這少女笑道：“你用兩根樹枝便度過湖麵到了這湖心亭，另有甚麼忸捏的？我可過不來呢，那我豈不是要比你多忸捏好幾倍？”

鐘蘊朗見越走越偏，停下腳步，喊道：“小丫頭，你但是認錯路了麼？”

兩人奔了約一盞茶的工夫，離望城觀天然是越來越遠，可竟也不是去往青川城的方向。兩人先是沿江急行，而後轉而向北，門路越來越窄，到最後已是無途徑可循，由阿紫帶著繞來繞去。

阿紫說的倒是冇錯，幾個山道一拐過，一盞茶的工夫方纔疇昔，她便停下了腳步。回顧向鐘蘊朗道：“鐘爺，這便到了。我說的冇錯吧。”

那少女朝鐘蘊朗微微一笑，道：“鐘公子好工夫。”鐘蘊朗倉猝放開了手，連聲道：“忸捏，忸捏”。這少女不是彆人，恰是那‘邪教’妖女。

鐘蘊朗環顧四周，麵前一片開闊，天寬地廣一片白茫茫。右手邊是一片大湖，雪落湖中，不墜不沉，浮在湖麵，悄悄柔柔，甚是都雅。鐘蘊朗問道：“你家蜜斯呢？她在哪？”

那少女瞧出貳心機，笑道：“鐘爺不必擔憂。待會定有法歸去，不然遲誤您的公事，小女子可吃罪不起。”

鐘蘊朗點頭淺笑，這小丫頭，把蜜斯交代的事情權當完成任務。問候人哪有這般生硬的問法？但心中還是一動：“可該好好感謝這女人的一番顧慮。”向阿紫笑道：“我不冷的，不必加甚麼衣服。劉道長身子也好些了。”

鐘蘊朗問阿紫道：“你家蜜斯在那裡？”

阿紫點點頭，卻又忽地想起了甚麼似得，拉住鐘蘊朗道：“鐘爺，先彆忙著疇昔。蜜斯叮嚀我問候你，我給忘了。現在問吧。你冷麼？風雪這般大，你可有衣服加？另有……哦，劉道長身子好些了麼？”

鐘蘊朗藉著這最後一躍之力，在湖麵又踏行了十幾步，身姿超脫，奔運如飛。怎料快到跟前，力勢已儘，腳下已微微沉入湖中。鐘蘊朗暗道：“不好！”伸手想要搭住湖心亭的基座。

忽而手中一緊，一股力量將鐘蘊朗身子微向上提。這一提之力不是很大，但鐘蘊朗手中既有所仰仗，腳下便可使上力了。左足在湖麵一登，右腳便踏入了亭中。

鐘蘊朗搖點頭，心道：“這小丫頭不曉事，雪花怎可與人比擬。便算這湖水較彆處罰歧，也萬難接受一人之重。”但瞧這湖中並無船隻渡人，阿紫所言該也不假。

阿紫笑了笑：“好啦，問完啦。你去吧。”回身便走。

鐘蘊朗四下看了看，折了兩支樹枝。將此中一枝甩手往湖中扔去，右足一點，躍入湖中。在那細枝上一借力，向前躍出，在湖麵踏上幾步。又再將另一樹枝拋出，左足點上樹枝，再一借力，向前躍出，這時已近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