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掌櫃[第1頁/共3頁]
鐘蘊朗恍然如在夢中。莫非昨夜聽到的統統,滿是假的麼?鐘蘊朗一摸心口,暗自點頭:“心跳欲出之感,我仍記得深切,這統統決計不會隻是虛無縹緲。”
鐘蘊朗見路掌櫃這般慎重,料知事情非小,而路掌櫃必然曉得期間嚴峻關竅,忙跟在路掌櫃身後。路掌櫃引著鐘蘊朗,兩人一同向店內偏房走去。
句末阿誰‘莊’字不斷在空中迴旋,久久不能停歇。鐘蘊朗隻覺心跳突然加快,忙調息幾口真氣,悄悄與這‘女鬼’話音當中所含內力相抗,這才垂垂規複寧定。
梁裳張大嘴巴,驚道:“申時?我們竟睡了這麼久。”
這位敢在一眾豪傑麵前,揚言要血洗昌隆堆棧的男人,口氣很大,他的名聲天然也是不小。鐵劍山莊儲正卿,一柄鐵劍橫掃閩北浙東。鐵劍山莊門人固然未幾,名譽不響,但儲莊主的神劍工夫倒是江湖馳名。
這統統,戰役常冇有涓滴的彆離。
鐘蘊朗累了一晚,早已睏乏,此時更是精疲力竭。隻覺雙眼非常乾澀,眼皮沉重,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地沉甜睡去。
從隧道出來,陽光有些晃眼。鐘蘊朗奔至昌隆堆棧門口,一樣的門麵,一樣的小桌,一樣的渡口,一樣的草木竹石,一樣的陽光亮媚。
“鐘爺,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細瞧四副卷軸落款,均是“扶搖子贈思源賢弟”。鐘蘊朗曉得,路掌櫃全名是叫路思源,心道:“本來這偏房是路掌櫃所住。這些畫卷,是位叫做‘扶搖子’的道長贈送路掌櫃的。”路掌櫃的昌隆堆棧迎來送往,與江湖怪傑異士多有交友,得蒙奉送,倒也不是奇事。
路掌櫃朝鐘蘊朗拱手施禮:“鐘爺,鄙人路思源,當年的澶淵城下,六傑當中,僅我一人生還……”
梁裳應諾,又道:“鐘爺可千萬要謹慎些。”
路掌櫃見鐘蘊朗目光在那木棍上逗留,嗬嗬一笑道:“昨夜出了些事,我便拿這木棍傍身。”
劉道長躺在石床之上卻狠惡咳嗽起來,鐘蘊朗心道:“不好!劉道長有傷在身,如何受得了這般打擊。”忙伸手搭在劉道長脈門之上,潛運真氣,將功力發散遞入劉道長“手太陰肺經”脈,想以功力隨他經脈而行,助他護住周身。
所幸那‘女鬼’的功力不久便撤去了,鐘蘊朗一身盜汗,口唇發紺,麵上再無一絲赤色。梁裳大口喘著粗氣,眼冒金星,神情恍忽,暈倒在地。
鐘蘊朗瞧了瞧這偏房的陳列,一張小床舊薄弱被,四下傢俱稀少,極其粗陋。靠窗旁有一書桌,倒是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環顧四壁,掛的是“蒼鬆”“翠柏”“奇山”“秀水”四副水墨卷軸,筆法蒼勁有力,筆意開闊清遠,實是上佳之作。
鐘蘊朗大步流星走進堆棧,隻見路伯正帶著幾個小伴計四下號召著客人,隻是行動略顯沉重。
鐘蘊朗偶然一瞥,屋角立著一根七尺長的木棍,流金鍍邊,金光閃閃。木棍上盤根錯節彎彎繞繞,不知雕鏤著些甚麼。鐘蘊朗離得遠,瞧不清楚。
來往行客有的揹著劍,有的拿著刀,有的一派墨客打扮,有的像是富商富商,都坐在堆棧門口的那幾張小桌旁,喝酒飲茶,談天說地。
“儲莊主口氣不小,你要血洗昌隆堆棧怕是不能了。我卻要血洗你的鐵劍山莊。”一字一句彷彿從空中砸向空中,鐘蘊朗雖身在地窖也感眩暈,地上之人所受打擊之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