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川渡[第1頁/共4頁]

“小女人不曉事，儘說些傻裡傻氣的話，這是中原武林推舉武林盟主，西域的人卻來湊甚麼熱烈？”

鐘蘊朗道：“不但是一個月前那次，除夕那天夜闖河間府衙的阿誰蒙麪人，另有客歲春季，在長嶺碰到的阿誰賊眉鼠眼的店家，都是她。這一算來，她跟在我們前麵可有小半年了。”

靠角落的一張小桌旁一名少女正自低頭凝神。隻見她身著淡黃色衣衫，手邊放著一柄護身短劍，麵若春花，膚如凝脂，當真是明麗動聽。此時秀眉微蹙，更增風致。身邊坐著一個小女人，看著甚小，隻十三四歲年紀，臉上稚氣未脫，是她的丫環。

臘儘春回，忽忽數月。仲春初春時節，黃河兩岸尚是北風凜冽，雪花飄飄。江南之地倒是春花早放，萬物復甦。長江南岸青川渡口風景尤佳，南來北往的客人凡是來此，若無甚麼要緊的事，總不免多耽幾日，四周遊賞一番。

應五也不笨，立時想到：“哦，本來鐘爺和路伯說我們回青川縣衙，便是說給她聽的。”但心中仍有疑問，又再問道：“就算她曉得了我們的位置，你安知她必然會來呢？”

“蘇天懷既有天子親題‘護國安邦’匾額，又是沐王府的半子，朝廷派沐王府的人來有甚麼奇特啦！”

應五這一下更是吃驚：“鐘爺，您說那女人，她，她是一月前來盜劍的那小賊？”

路掌櫃“嘿嘿”笑著，道：“兩位明天彆走了，我與二位把酒暢談。”轉過甚去號召伴計：“三兒，給鐘爺和五爺上桌酒飯。”

小丫環又道：“哎呀，蜜斯，你如何還在想這事啊！人家說我們是‘邪教’我們便是邪教了？要我說青鸞劍咱也彆要了，那人……”

鐘蘊朗見他話音過分清脆，打了個手勢，讓他抬高聲音，悄聲道：“咱這會兒且假裝冇事，待到天氣晚了些，那女人潛進青川縣衙。咱倆一齊脫手將她綁了。”

應五兀自不信：“怎會是她？”

自上一任盟主劉海蟾道長仙逝，數十年間各宗各派均氣勢陵夷，又無甚麼出類拔萃的俠義英才，每次豪傑大會各門各派均互不相服，是以這武林盟主之位一向空缺。

近些年真宗天子四周封禪，祈天拜地，或許是為了禦駕來往安然，朝廷封了各大官渡，隻留下這小小的青川渡。南來北往，必經此地，這渡口旁偏隻要“昌隆堆棧”這一家客店。本年恰逢望城觀豪傑大會，來往來賓更是絡繹不斷，這渡船也是日夜不息。掌櫃的新雇了四五個伴計，忙裡忙外的，還是號召不過來。

公元1004年，契丹大兵南下，北宋朝野震驚，宋真宗親征澶淵(今河南濮陽)，宋軍士氣大振，契丹南下受阻，不得不罷兵言和，遼宋兩邊互致誓書，“共議戢兵，複論通好”史稱“澶淵之盟。“澶淵之盟”簽訂以後，大宋君臣深覺得功。真宗天子為向天下明示本身乃天命之君，裝神弄鬼，四周封禪，勞民傷財，一時之間怨聲載道。

“這是煙霞家聲火令，你還要看麼？”鐘蘊朗這句話一說出，應五倒是誠懇了，搖了點頭，縮回了手。

鐘蘊朗拱手道：“路伯，你這另有買賣要忙，就彆送了，我倆這便要去青川縣衙啦。告彆。”

小丫環憋不住，又道：“這正陽盟麵子可真夠大的，沐王府都來了人，這場熱烈也夠我們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