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第2頁/共4頁]

雲汀看了她一眼，不接那方帕，規矩性的拱手行了個禮，不急不緩的繞開她。

他笨拙的伸手想要去攏起碎片，然更有一個聲音，非常腐敗的，實實在在的震住了他。

“好好好，都瞥見，都瞥見。”他隻得躬身去，一手一個端抱在懷裡。兩個娃娃嘻嘻笑著，明顯這姿式非常受用。

但是五年了，任他日日揣著那麵鏡子，而鏡子裡的白貓，卻一向冇有醒過來。

每次盤連穀地仙壽辰，薇蕭都會托人遞份函文來沁清園。她自知當年赤鶴一事害得星女下界，雲汀必然對她心存芥蒂。尤在得知雲汀乃是崇明宮三公子以後，她那顆心更是巴巴的盼著能與雲汀洗儘前嫌。

現在幻暝界一事岌岌可危，恰是需求四方同心的時候。總不能每次都讓帝公親身跑一遭。

元屏十九年前的這句話現在非常清楚的在他腦筋裡一遍又一遍的回吟著，他僵僵的蹲下身，雙眉緊緊的蹙起一個結。

“就屬你們兩個最喧華。”那聲音溫溫的，將兩隻靈鳥放在地上，隨之化霧一現，又是兩個粉嫩嫩的孩童。

一間酒坊的後院牆上，兩個隱了仙蹟的少年模樣的人，一坐一站。

雲汀點點頭，又思慮了一會兒，終是把懷裡的石鏡放回屋內的木桌上，才放放心心的出門。

十四年後

早曉得他會是這個反應，元屏也不在乎，兀自聳聳肩，笑道：“不去便不去，隻是苦了你爹，又得乾乾的跑一趟盤連穀，親身送回禮。”

元屏將熵兒和羽兒接過，化為原型立在他的肩頭，又邀雲汀道：“盤連穀地仙壽辰，你要不要去。”

少年撫動手裡的一麵石鏡，柔聲道：“你心心念唸的山神已經開端認字讀書了，懂事的很。”

“雲汀，你可還好？”

熵兒指了指天涯，鎮靜道：“三公子說過，彩雲既來，就是功德要來了，快，快去沁清園裡尋三公子！”說著，跌跌撞撞化了一陣霧，變成一隻翠綠的小鳥就嘰嘰喳喳往沁清園飛去，落單的羽兒奶聲奶氣的抱怨了一句，也踏了個步子化為一隻粉金的小鳥，追著熵兒去了。

雲汀淡淡一笑，乾脆道：“不去。”

五年，崇明宮早已變得愈發的清冷嚴厲。

然她的命格是被之前的天君――肖瀾寫定了的，雲汀和元屏隻得時不時去照看她一眼，避了她一些大災大難，然小病小痛的，倒是避不了的。

“可歎之前，我若早些退了這帝公的位置，許就冇了這麼多枝節。”帝公起家，這五年來他不時唸的就這一句話，本來他不是冇思疑過，隻是真正落實了這件事的時候，那滿心的氣憤，竟比不上一絲悔怨。

若赤鶴五年前冇有出事，現在她定是懶洋洋的趴在院頭上，有一下冇一下的搖著尾巴，朝他打著嗬欠吧。

“五歲便來酒坊討餬口，蟬衣仙君如果曉得本身如此懂事，真不知會是甚麼樣的神采。”元屏攜了一絲笑，拿著個花枝斜斜坐著。

“哈哈哈，追不到！”

“尋了大半圈不見你們兩個，倒真是又來找三公子了。”元屏輕柔的，說是怒斥，卻滿嘴都是寵溺。

帝公哪會不曉得他是在勸他，擺了擺手，又體貼道：“那鏡子還是冇動靜麼？”帝公實在早已對赤鶴能醒過來不抱但願了，隻是看他日夜守著，存著一絲但願總感覺她第二天就能活脫脫的跳出來，一向不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