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回 老太太的秋後算賬[第1頁/共2頁]
薛湜耐著性子等母親唸完經,少不得又把‘魚和鳥’的故事講給母親聽。
何媽媽應一聲是,去櫃上取了一隻極新的琺琅掐絲鍍金銀碗,去取了爐子上溫著的參薑溫茶水倒了一碗遞給老太太,又隔著粗布帕子把那碎瓷片撿起扔到痰盂了。
徐兆寬佳耦俱是一驚,楊氏沉不住氣,趕緊開口說道:“老太太,芳蘭到底懷著老爺的骨肉,即便有那裡做的不對,也該顧念她腹中骨肉從輕發落纔是啊!”
絞儘腦汁,想不明白困難的也不止他一人。
“母親,母親,”徐兆寬焦急地喊了兩聲,何媽媽聞聲趕緊出去為老太太順著氣,楊氏則吃驚不已,不知老太太為何動如許大的肝火,不知該上去奉侍還是原地不動,有些手足無措。
高大的敬和堂正屋裡高懸著幾盞五連珠八麵明紗宮燈,閒逛的光影投在屋內之人的臉上,影影綽綽、忽明忽暗。
到母親住的院子時,惠隱師太正坐在蒲團上誦經。
何媽媽並不睬睬她的自言自語,又把芳蘭是如何與徐大少爺勵行偷情;如何發明本身有了身孕,從曹道婆那邊傳聞硃砂能夠令人神智迷亂,才奇妙設下局引楊氏入彀,讓楊氏信賴她腹中懷的就是楊氏早夭孩兒的轉世;過後恐怕事蹟敗露,又是如何想要殺人滅口的事細細說了。
多少年的伉儷,當初也是新婚燕爾,到現在雖不至於相看生厭,卻也是索然有趣。
徐老太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采,冷聲說道:“那是芳蘭設下的一盤大棋,她先是多次在你媳婦耳邊提起你們伉儷暮年亡故的小公子,又公開裡叮嚀人在屋子裡放些舊物,同時在你媳婦的飯食裡下了硃砂,引得太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打通了曹道婆扯出甚麼借腹轉世之說,裡應外合讓你媳婦信賴她肚子懷的就是你們伉儷短命的孩子。她又服用了少量的血府逐瘀湯,營建出胎像不穩的假象,假借與二房聯手,替二房的二丫頭謀一門好婚事,同時又撤除了窺破她們姦情的三丫頭。”
徐兆寬滿臉慚愧不安,狠了狠心,說道:“母親萬彆起火,您說甚麼,兒子照做就是。”
徐老太太抬起敗壞的眼皮,瞅了他一眼,“我怒斥你肯聽麼?”
冇頭冇尾的這麼一句,徐兆寬事母至孝,也不詰問,趕緊說了句,“兒子天然要聽!”
楊氏在暗淡暗影下的臉上就浮上一絲似調侃又似嘲笑的神情。
徐三老爺和徐三太太麵劈麵坐在正堂中的玫瑰椅上,伉儷二人好久未曾這般沉默地對視,相互都有些難堪。
丈夫是要殺了本身的孩子?楊氏不由動了肝火,不由腹誹老太太這是安得甚麼心,用老太太方纔氣聞聲的聲音小聲嘟囔,“芳蘭腹中也是老太太的孫子,老太太突然喊打喊殺,總要有個來由罷。”
楊氏大驚失容,塗著厚厚脂粉的臉就如同一堵烏黑的牆壁,纖長乾癟帶著紅寶石瑪瑙戒指的手指緊緊揪住胸前一塊衣衿,如何能夠如何能夠?她喃喃著,彷彿不信賴她的兩個親信會如許叛變她。
“母親,這事蹊蹺,”楊氏越聽越是驚駭悲忿,脊背上都是盜汗,卻猶有些不肯斷念,辯白道:“三丫頭既然曉得芳蘭與勵行有姦情,為何不來報知我們,彆是三丫頭設的局,要矇騙我們,讓我們落空芳蘭肚子裡的孩子!”
薛林忙問:“大少爺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