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殿試 (下)[第1頁/共3頁]
貢士們的考卷送到彌封所後,先由排編官半數,同時糊住姓名籍貫欄,再取《字書》中幾個字的偏旁,分解一個誰也不熟諳的字,作為每份考卷的代號。將試卷依序排好後,交封彌官鈔繕訂正,由點檢官查抄試卷無誤後,進士科的試卷送交進士考校所;諸科的試卷,送交諸科考校所。
趙禎拿起最上麵一份,直接找到《民監賦》,便見開篇破題是‘運啟元聖,天臨兆民,監行事覺得戒,納斯民於至純。’神采便完整緩了下來。當他讀到‘運啟元聖’時,動容感喟曰:“此謂太祖。”讀至‘天臨兆民”感喟曰:“此謂太宗。”
第三等謂藝業可采,文理俱通者。賜進士出身必須三等以上。
僅用一天多的時候。兩人就把統統卷子定完。還剩下最後的事情……從一二等卷子共二十五份中挑出十份來進呈禦前,供官家最後欽定。
平複下表情,他拿起了最上麵的一份試卷……這試卷的排放挨次,就是閱卷官們初定的名次,隻是殿試排名要由欽定,以是隻用這類無聲的表示。
“嗬嗬,我們詳定官,雖號稱主考,但不過是為官家代選,當然要以聖心為主了。”宋祁說著,又把一份鋒利的卷子排到了前十。
第五等謂文理疏淺,退落無疑。但現在除了棄考或者紕繆荒惡者,並不黜落一人,以是此等便形同虛設。
讀‘監行事覺得戒”感喟曰:‘此謂先帝。’至讀‘納斯民於至純”乃竦然拱手曰:“膚何敢當!”說完便點頭道:“此賦雖不切題,然範圍甚偉,自應作狀元。”
另有個題目就是,那份官家禦覽過的卷子,在不在這二十五份卷子中?如果最後冇有呈上去,官家必定會不悅的。
以是在宋祁看來,那蘇軾的文風必定暖和。陳恪則鋒利敢言,他就秉著這個標準,儘選了些直言敢諫的卷子。
看到這一幕,宋祁頓時手腳冰冷,看來此次的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公然趙禎把這份卷子擱到一邊,去拿下一本,翻開一看,還是那種鋒利的筆墨,眉頭不由微微皺起。再看一本,還是。忍住氣,又翻了幾本,都是一個鳥樣,趙禎終究忍不住道:“本科的卷子,都是這類言官調子麼?”
三鼎甲後,傳臚是羅愷,以後是鄭雍、朱初平、呂惠卿、蔣之奇、蘇軾、曾鞏、章敦、朱光庭、曾布、林希、史元道、王韶、梁燾、蘇惟賢、蘇轍、劉元瑜、鄧綰、宋端平、陳愉、郟亶、張載……
時候又疇昔半天,劉敞有些不耐煩道:“子京,不能為這一小我。遲誤全部閱卷。何況這一科的俊才如此之多,你我隻需秉公薦優。信賴官家不會在乎,前十名裡到底有冇有那份卷子的。”
官家普通環境下都承認閱卷官製定的名次,隻作個彆竄改,決定名次後再拆開彌封,但是拆封後另有能夠變動名次,主如果變動狀元的人選。天子有這個特權,從通盤考慮作出最後的調劑,不過這類環境是極少產生的。
這就是趙禎不喜好這些文章的啟事……這一年裡,為了立儲之事,他被各種勸諫、苦諫、諷諫、屍諫,搞得死去活來,乃至於一看到這類義正言辭的文章,就頭大。
“微臣確有分歧定見。這又不是直言極諫科,而是提拔將來宰輔的進士科。”這時候救場第一,至於宋祁的麪皮會不會太丟臉,就不是劉敞體貼的了:“微臣竊覺得,還當以筆墨中正平和為上。至於這些言辭誇大的考卷,縱使才華再高,也不當賜與顯名。”頓一下,給出他的來由道:“這些未入宦途的年青人,曉得多少內政外情?就誇誇其談,攻訐起國君國政來,此風實在不宜助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