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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遊戲競技 - 一品江山 - 第二四九章 新酒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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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新酒賦[第1頁/共3頁]

這時候,歌伎上堂演唱,唱得是梅堯臣的《蘇遮幕》“露堤平。煙墅杳。亂草萋萋,雨後江天曉……’這是他最典範的名曲。世人擊節相和。跟著歌伎同聲唱著:‘獨占庾郎年起碼。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世人鬨堂大笑,歐陽修也大笑起來。隻是這笑裡,彷彿還異化著些難言之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壯誌未酬、身先白頭,這是大丈夫最大的哀思。

“我不怕老,又有誰不老呢?我怕的是文壇後繼無人。”梅堯臣笑吟吟的點頭道:“幸虧上天對大宋不薄,江山代有人纔出,本日在坐的諸位英才,能夠代替我們這些故鄉夥,撐起天下的品德文章。”說著舉起酒杯,朝在坐的長輩請安道:“何止如此“致君王為堯舜,免百姓於溫飽’的重擔。也要交在你們身上了!”

“對了,老說這酒這酒的。”歐陽修笑問道:“莫非它冇個名字麼?”

“元春品新釀,真是一個好兆頭!”也不知是酒勁兒,還是鎮靜而至,歐陽修老臉通紅道:“仲方的美意,我們不能孤負。諸位,我發起,每人斟滿一杯,以此酒為題,各做一賦,如何?”

疇昔一年,大宋朝天下範圍的賑災,國庫支出卻銳減,如果本年再不得安生,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在主位上坐定後,眾來賓問他:“酒徒方纔莫非在祭天?”

“我冇有喝過這類酒”,王安石一臉古井不波道:“以是不知該如何去讚它。”

歌伎又唱了歐陽修的少年遊。宴中氛圍才活潑起來。歐陽修呷一口杯中酒,閉目享用半晌道:“這酒,真烈,從喉嚨到胸中,都像有團火在竄。燒得人渾身熾熱,直想彈劍而歌!”重重點頭讚道:“這纔是男人喝的酒。”

歐府正堂內捲菸嫋嫋,張燈結綵,擺著八張方桌,來賓們遵循年紀、來源,分坐在各個位置上,諦視著歐陽修從內裡出去,把最誇姣的祝賀獻給他。

蘇洵看不下去了,輕扯一下王安石的衣帶,小聲道:“給酒徒個麵子。”

在這個屬於士大夫的朝代,他們拿著最豐富的支出,不消擔憂被抄家殺頭,隻消儘情享用人生。他們喝最好的酒、抱最美的女人,寫最富麗的詩篇,尋求最完美的人生、也冒死的尋求風雅……世上另有比為美酒定名,更加風雅的事麼?

梅堯臣哈哈大笑道:“天生蘇子瞻,我等凡人隻好退避三舍了!”

何止是他,世人齊聲讚歎,紛繁投筆道:“不消再寫了,這一篇珠玉在前,就讓民氣中有賦道不得了!”

王安石卻巋然不動,理都不睬他,鬨得老蘇好大敗興。

“不會吧”,歐陽修不通道:“介甫但是狀元之才,做一篇賦如人飲水普通!”

“哦,對了。”歐陽修高興大笑道:“另有介甫的佳作能夠品鑒,我等本日何其榮幸?”說著走到王安石身邊道:“介甫,拿出你的高文,讓老夫為大師一誦。”

“如何不是賊?老而不死是為賊。”歐陽修點頭笑道:“老夫年已半百,卻還不死,是不是賊?”世人都笑了,又聽他接著道:“昨夜我夢見本身滿頭白髮,牙齒全然脫落,明天醒來一看,公然少了幾顆牙齒,這不是無恥是甚麼?”

讀著讀著,老先生點頭晃腦,已是深深沉醉了:“曾日飲之多少,覺天刑之可逃。投拄杖而起行,罷兒童之抑搔。望西山之天涯,欲褰裳以遊遨。跨超峰之奔鹿,接掛壁之飛猱。遂今後而入海,渺翻天之雲濤。使夫嵇、阮之倫,與八仙之群豪。或騎麟而翳風,爭榼挈而瓢操。倒置白綸巾,淋漓宮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