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坑爹身份[第1頁/共3頁]
那公差頓時神采又黑了些,心中痛罵這小子不上道兒!他在這間小衙為縣屬百姓辦理路引,這差事是個肥差,隻要多查問幾句,機警的就曉得貢獻點兒銀錢好辦事,但每日過往的人多了,總能趕上不上道兒的,或是家中窮得叮噹響,實在拿不出錢來的。
“暮女人?”那公差一愣,往城中一指,“半個時候前剛進城,如何?”
鏡子裡,少女清絕的臉上已被熏了些草灰,她蘸著那碗黃水將草灰揉開染在臉上,半晌後,膚色已現暗沉蠟黃。
隻是,此人瞥見身份文牒的神采,似有些耐人尋味……
這言行,這穿戴,這邊幅,確切像是貧苦人家出來的。雖冇油水可撈,但身份瞧著也冇甚麼可疑。
她早推測沈問玉猜到事情冇成,會來城門防她出城,可冇想到縣衙的衙役會一同跟來。莫非,沈問玉買凶殺她的事,古水知縣是知情的?
這身份文牒不是暮青的,是那水匪的。她威脅那人說不將信送到便將身份文牒送交衙門公堂,實是唬他的。那水匪有罪,他的支屬家眷倒是無辜。她要這張身份文牒隻為有個假身份,好助她順利拿到去汴河城的路引。
公差接過身份文牒,目光往上一落,嘴角俄然抽了抽。
“是不是去義莊了?”
少年聞言儘管笑,卻不知答話,頗像冇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憨傻帶怯。
身份文牒上隻要出世年份、戶籍地點地和姓名,並看不出持有者身份。即便是水匪的身份文牒,這公差也不該看得出來,那他的神采是何意味?
暮青內心思忖,還冇推想出個究竟來,身後忽有腳步聲傳來。
暮青夙來沉著,竟也可貴在翻開身份文牒的一瞬黑了臉。
暮青的爹暮懷山現在就在汴河城。
少年接到手中,麵露憂色,不住伸謝:“謝官爺!謝官爺!”
晌中午分,細雨已歇。炊煙渺渺,緩緩遮了半幅如畫小城。
我感覺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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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見著又出城去,這是?”
直到背後的城牆再瞧不見,官道兩旁漸現江河密林兩岸風景,少年纔將懷中的身份文牒拿了出來。
少年清算了行囊,出了門,直奔城門。
“不該該吧?聽聞今早趙家村有個婆娘吊死了,特地差人來請暮青,她從趙家村返來,應當去縣衙回稟一聲纔是。縣衙和暮家都冇人,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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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陽光暖融,灑在江南小城長滿青苔的城牆上,照見那離城遠去的少年脊背垂垂挺直,風中單獨清卓,挺韌如竹。
待易容結束,將髮束了,鏡中已呈現一個粗眉細眼、神采蠟黃的少年。
那衙役見她今後退,眼神刀子般在她身上颳了刮,隨即轉開。百姓見著官差向來是這怯生生的模樣,他瞧慣了,也瞧膩了,這才問那公差道:“瞧見暮青了冇?”
分開古水縣,暮青天然要先去尋爹,隻是她要先弄到前去汴河城的路引。
一回身,見那來辦路引的少年還立在原地,公差便白了他一眼,貳心機被彆的事吸引了去,便冇了再查問刁難這少年的興趣。公章一蓋,前去汴河城的路引和那張身份文牒便都丟給了他。
所謂路引,即離鄉證明,是由官府頒佈的近似通行證的公文。大興戶籍軌製非常峻厲,百姓是不能隨便分開戶籍地的。凡出行,需兩樣東西在身,身份文牒和路引。若無路引上路,莫說進不了城,還會被官府逮住,以流民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