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運籌帷幄[第1頁/共12頁]
嶺南王年逾古稀,半夜被管家從熟睡中喚醒,卻還是精力矍鑠,步子邁得大馬金刀,很有武者之風。
盛京,困了他二十年的皇都,雲蓋之下儘是靡靡之氣,唯獨遇見她的那些日子裡,有新奇氣可聞。
一走近,巫瑾便皺了眉,“一向在此守著?如何不知歸去歇會兒?”
巫瑾又道:“木大人,本王瞭解木家,想來木大人也會瞭解本王。性命攸關,本王不得不問問左相之計,還望木大人不吝相告。”
一股騷臭氣劈麵而來,暮青並不料外,也不嫌惡,但她曉得巫瑾好潔成癖,故而打著簾子在帳外站了半晌,待內裡的氣味散了些以後才走了出來。
“殿下措置了此事以後,還望到末將帳中一坐,末將有軍秘密事想與殿下相商。”暮青挑了簾子,月殺為她披上大氅,她攏了攏,便出了營帳。
“看來,木大人已經不能好好地回本王的話了,那麼其他幾位大人可有話想對本王講?”巫瑾看了眼丁安等人,目光落去本身的指尖,那邊正停著隻血蟲。
巫瑾神采頗淡,抬手撣了撣袖口,“可本王想先聽聽木大人的誠意。”
他當然不但願嶺南王已探知此事了,但哪怕是假定,也要以防萬一。一旦南興帝有危,三殿下落空了南興的支撐,奪位就毫無勝算了。
“現在,軍情有變,神甲軍和鳳駕都有險,你感覺嶺南王會一一擊破嗎?不會!因為戰事一起,動靜封得再周到,也會有風聲泄漏出去。他若先動神甲軍,被鳳駕得知了動靜,禦林軍就會加強防備,反之亦然。一一擊破風險太高,唯有同一天行動纔會把風險降至最低。”
但這天以後,暮青彷彿玩啞謎玩上了癮,每到傍晚安營後,必差一人到巫瑾和景子春帳中相請,兩人到了以後,她卻仍舊說無事,隻是讓兩人在大帳中奉茶乾坐,坐夠半個時候就讓兩人歸去。
花廳裡,兩名黑袍人正奉茶,見了嶺南王便放下茶盞起了身。
“她的話,你最好是信。”彷彿曉得景子春在驚奇甚麼,巫瑾停下腳步,卻未回身,隻是舉目遠眺,伴著月色山風,“方纔木彥生之言也算證明瞭她的推斷,不是嗎?”
但是,就在他閉眼之時,巫瑾看了侍衛一眼,侍衛俄然捏住木彥生的下頜,木彥生猝不及防,張嘴之時,藥已彈入了他口中。
阿誰誰,除了步惜歡,大略不會有旁人。
冇想到,他還在躊躇,英睿皇後卻已經脫手了!
現在木彥生等人身上的蠱毒方纔發作疇昔,方纔巫瑾和暮青在帳外的說話聲猶然在耳,如何聽她的身份都不像是一個小小的親衛長。何況,親衛長坐著,大將軍站著,天底下哪有這類事?
但古怪的是,這都出了汴州了,那四人都靜悄悄的。他不由得犯了嘀咕,莫非是他太心急了,該耐著性子再等幾日?
“大哥。”暮青昂首望向巫瑾,見景子春正朝她見禮,因而微微點頭,表示二人入坐。
景子春大怒,“猖獗!木彥生,此番迎殿下返國,奉的但是皇命!你食君之祿,卻勾搭奸黨,暗害皇子,倒行逆施!行此逆事,你等都不考慮結果,反而口出大言,要殿下考慮,當真是有恃無恐了嗎?!”
木彥生心知此言不善,卻強自平靜,問道:“殿下莫非想對下官用刑不成?”
景子春跟從在後,見巫瑾要去神甲軍的大帳,不由跟緊了兩步,謹慎翼翼隧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