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千古佳對[第1頁/共2頁]
柳三變中進士以後,任了一任餘杭知縣,此次回京守選。張先則是在西京河南府任滿,與歐陽修一起到的都城,等了幾個月也還冇比及合適的缺。
一曲唱罷,歐陽修看看徐平,試著問道:“剛纔學士所說待製所對的,莫不是那一句‘無可何如花落去,似曾瞭解燕返來’?真是千古絕對!”
那些人瞥見了三人到來,倉猝紛繁上前見禮。晏殊的職位不在於他的小令上,而在於他的文章。跟著楊億和錢惟演等人逐步淡出舞台,晏殊現在代表著時文的最高成績,這纔是他在文壇安身立命的本錢。並且他冇有流派之見,尹洙歐陽修等人反對時文倡導古文,他一樣賞識,一樣提攜。
站在前邊的恰是此時的兩大詞家,柳三變和張先,一邊圍觀的,則是歐陽修等一眾館閣的年青官員。柳三變和張先與歐陽修和蔡襄是天聖八年的進士,有一份同年之誼在那邊,明天叫了他們一起來徐平府上作客。
晏殊的神采這才和緩下來,請徐平讓人取了紙筆來,就在中間桌上揮毫,頃時寫就。直起腰來看了看,對勁地點了點頭,朗聲道:“前些日子,我偶得一佳句,幾個月不得佳對,經常煩惱。剛纔與丁學士和徐待製提及,徐待製應口而出,竟然就成絕對,解我數月來胸中塊壘。本日相會,得徐待製此一金句,足慰此行!”
後代固然是詩詞並稱,這個年代卻不是的,詩文並稱,詞則與曲並列。這不但單是稱呼的分歧,更首要的是代表了分歧的職位。說一小我是文章大師,代表了一種賞識和崇拜,而說一小我是唱小曲兒的,意義就大大分歧了。
聽了這話,柳三變漲紅了臉,連連稱是。就是一邊的張先,也感覺臉上有些持不住。張先也作慢詞,但還不至於像柳三變一樣幾近首首不離青樓女妓。
“夜來倉促飲散,欹枕背燈睡。酒力全輕,醉魂易醒,風揭簾櫳,夢斷披衣重起。悄無寐。
徐平一時摸不著眉目,不曉得晏殊是跟誰活力,貌似剛纔他看西瓜田的時候興趣很高的啊,如何俄然間就不歡暢了呢?策動腦筋,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在宿世徐平一向以為,都是寫詞的,如果碰到另一小我詞寫得好,那麼必然會另眼相看,一下引為知己也說不定。此時兩大聞名的詞家都在,歐陽修也有很多佳作傳世,不由偷眼去看晏殊,看他會不會提攜這幾小我一下。
晏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再冇有彆的話。
在瓜田裡看了一會,太陽起來,曬在人身上火辣辣的,陽光下站不住,徐平便就與兩人回身歸去。剛一進門,便就聽到內裡傳來絲竹之聲。
最後上前的是張先和柳三變,見過了禮,柳三變道:“下官自天聖八年離京,本日候選重回都城,恰逢徐待製府上的嘉會。之前在外為官的時候,做了這一首《夢迴京》,寫一些離愁思路,心有所感,不覺就讓歌妓們演唱一番。”
這類人物,晏殊天然早就曉得他的事蹟,成果一見麵,又在這裡唱青樓豔詞,表情一下就壞了。哪怕販子的人再如何喜好柳詞,晏殊眼裡可不是這麼回事。
隻見水池邊的亭子下已經聚了十幾小我,也不曉得甚麼時候來的。兩其中年官人站在前邊,正在指導著歌妓唱曲。
詞曲直的詞,而曲必有調。柳三變剛纔的《夢迴京》是大石調,講究的是風騷含蓄,天然帶著一股旖旎氣味,以是晏殊稱其為冶詞豔曲。《浣溪沙》是中呂宮,委宛而又輕鬆明快,這纔是這類集會應當要吹奏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