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換相(下)[第1頁/共3頁]
趙禎道:“徐閏年幼,驟登高位恐怕百官不平。”
見呂夷簡不再說話,局麵已經極度不妙,宋綬抗聲道:“為宰相掌朝政,如何能夠事事讓統統人都對勁?縱有一時疏漏,又得意甚麼?王相公的話,過於咄咄逼人了!”
政事堂普通是兩位宰相,相互管束,分歧是常事,密切無間纔不會被天子接管。以是王曾和呂夷簡越是分歧,趙禎越是用他們,直到實在合作不下去了,走也要一起走。宰相離職保舉繼任者也是常例,除了真正被天子容不下趕下台的,都會問一問。當然問是要問的,用不消還是天子說了算,並不是前相保舉了就必然會被任用。兩位宰相相互製衡,以是保舉也隻能薦政事堂裡的一人,趙禎現在再問王曾,必定是不問宰執人選了。
王曾捧笏謝恩。此時的躲避法極其周到,普通是不答應在故鄉四周為知州的,趙禎承諾下來已是殊恩,顯現了對王曾的尊敬和信賴。
王曾坐好,趙禎道:“相公年未滿六旬,而朽邁如此,朕心實在難忍。相公這幾年來勞累國事,竭經心力,我自看在眼裡,記在內心。於國事政見分歧,是平常事,相公與申國公相知訂交數十年,不必為此事傷了和藹。比及出了都城,好生將養身材,把這些煩心的瑣事都放下,與呂相公也可握手言和,不必是以就斷了多年的交誼。”
“我王曾入朝三十餘年,自認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事君忠,待同僚以禮,不時心念天下百姓,心中無愧。蔡子思於朝政與我所見多有不異之處,本是平常事,並無結黨之實。——不過,如果坦夫以為他與我結黨,才肯認你在朝裡廣結翅膀,把持朝政,讓你說一句又如何?坦夫,我王曾無愧,對此事你也能說一句無愧嗎?”
呂夷簡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王曾竟然會說出這類話來。這是鐵了心,要把本身從宰相的位子上拉下來了啊!見王曾看著本身,神情當真,目光清澈,呂夷簡的心不由漸漸沉了下去。無愧兩個字,王曾能說,他呂夷簡能說嗎?哪怕王曾現在向本身發難,呂夷簡仍然以為他當得起,可本身要說,隻怕就要貽笑先人了。本日到了這步地步,相位必定已經保不住了,又何必逞口舌之能,讓厥後人藐視本身呢?
“政事堂隻剩章希言一人,此時非素負天下之望的重臣不成以坐鎮,臣想來想去,非孟州李複古不成。有此老在,縱使國事一時有動亂,也無大礙。”
王曾捧笏道:“陛下宅心仁厚,微臣服膺教誨。”
不過兩天的工夫,王曾顯得老了很多,頭髮斑白,臉上的皺紋較著深了。王曾生來麵龐清秀,端倪如畫,如果讓後代的算命先生看到,必然會說他生具女相,必然是大富大貴之人。但看在趙禎的眼裡,卻感覺他老得格外短長。不由地想起了當年本身幼年即位,丁謂把持朝政,跋扈放肆,朝中表裡大家噤若寒蟬,是王曾結合馮拯,扳倒了丁謂,穩定了朝局。厥後王曾為了能夠讓本身順利親政,對劉太後多有限定,引發不滿,被藉端貶出了朝堂。走時又是王曾引呂夷簡進政事堂,為宰相,幫忙本身安然度過了太後稱製的日子。
“範希文之事,是禦史台發覺到。憲台榜其事於朝堂,不過是防微杜漸之意,與我有何乾係?——再者,那蔡齊事事擁戴你,莫非他也是與你結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