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為了和尚[第1頁/共1頁]

十年未曾說出的昵稱，此時脫口而出，另有些酸澀。

“小姑說得義正言辭，可您莫不是忘了十年前的橫禍又是誰招致的。”凡語嫣斜睨了她一眼，揮手打翻棋盤，吵嘴相間的棋子散落了一地。

凡連衣剛走不久，便有一丫環倉促趕來，有事稟報，畢恭畢敬：“夫人，配房那邊的女人轉醒了。”

“語嫣，你莫非忘了我們凡家的血海深仇？！”

凡連衣腳步一頓，一股涼意在腳底冒起，內心哀慼：在她眼裡，本身竟還不如一個夜九歌來的首要。

宿世裡，她與凡家一起枉死，此生，她不肯重蹈覆轍，曾多次勸戒凡連衣，不想她執迷不悟，偏生要入宮為妃。此生幸運，她在那場大劫裡死裡逃生，但畢竟救不了凡家。

“若不是確信你曾掉下祁連山，我絕料不到穀底另有前程。”凡語嫣的指尖摩挲著璞玉的大要，順著刻紋絲絲形貌：“和尚他，現下如何？”

“無顏女人，你可知我為何要大費周章救你出來？”

不像是扣問，反倒像是自言自語，神思縹緲，不知在作何回想。

剛邁步到門檻，卻又聽得凡語嫣言語悠悠：“我但願西宮太後明白，九歌是我的義子。”

除了花圃裡的紅色玉簪，另有紫藤架上滿溢的成串小花。

不過一盞茶的風景，便見的白衣女子款款而來，身姿輕巧。

一個佝僂腰身，老態龍鐘；一個容顏還是，如花仙顏。他們之間……

她正對著石拱門，青瓦白牆，獨占神韻。

此時未曾覆麵，無顏便瞧清了她的麵貌，倒是極其鮮豔。

那日，她在祁連山下找到奄奄一息的夜九歌時，是真正動了怒。

不肯再看對方一眼，她起家，冷言：“語嫣另有事要措置，西宮太後慢走！”

凡語嫣對她明麵上冷嘲熱諷，她的臉上一僵，再也掛不住臉：

“此物可解啞藥，你且服下它，過些光陰，我再來找你。”小巧且精美的白瓷瓶，被遞到無顏麵前。

雲宣?欠了凡家幾千條性命，她不信凡語嫣已忘得一乾二淨。

一塊美玉從她袖中取出，大紅的羅英，剔透的玉質，無顏認得，那是了空交托給她的。

已是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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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番模樣，無顏大抵也能明白，這位夫人，便是了空的平生所愛。

上一章寫道“凡連衣麵上難堪，卻假裝一派的安然，坐到了主後座。”，需作改正，實為“主右座”。

她站到無顏麵前，眼尾極長，末端淚痣淡淡，細看之下，竟似淚珠瑩瑩。

相互鬨得這麼僵，還是第一次，凡連衣自知敗興，隻好悻悻分開。

- - - 題外話 - - -

侍女被屏退，凡語嫣在無顏劈麵坐下。

無顏之前被下了啞藥，此時說不得話，隻能蹙眉看她。

無顏被丫環攙扶著出了小屋，院中的風景遠比她設想的還要美好開闊。

花月居裡必定有他們的眼線，當日年老邁等人確信她落崖，卻又在花月居見著她，必然會將此事上報。可令無顏費解的是，凡語嫣劫走她，僅僅隻是為了探知了空的狀況。

於紫藤架下的石桌椅上落座，渾身暖洋洋的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