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年[第1頁/共2頁]

被詩詞中小兒臥剝蓮蓬的調皮模樣吸引，當時她就想，這蓮蓬真的能撥出蓮子，讓孩子當零食吃嗎？

徐媽的孃家弟弟結婚，三天前就告假進了城，秋菊隻好臨時客串小保母，撂下了這後院裡的一大攤活。

影象中的蓮子都是硬硬的，要用水浸了，才氣煮出苦澀的蓮子粥，現在她終究見地了江南風景，終究嘗道了清甜的蓮子，終究有向同窗們誇耀的本錢了……

十一歲啊！

“娘，娘……”兩個穿戴長相一模一樣的小男孩一前一後跑過來，前麵的小男孩用兩個小手指捏著一條長長的，肉紅色的蟲子，“你看，地龍，我挖到地龍了……秋菊姐姐說，這是地龍！”

誰知，好景不長，來這兒冇幾天，她便發明本身擔當的這副身子竟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隻坐了這一會兒，便感受兩腿麻麻軟軟的，甄十娘不由悄悄罵了句：“這萬惡的舊社會！”如何能夠讓女兒十一歲就嫁人？

這就是所謂的白蓮垂露吧，收回目光，甄十娘又拿起一個蓮蓬，從正當中扒開，將內裡一粒粒綠瑩瑩的蓮子抖落到竹籃裡，轉頭看看一早打下的蓮蓬都撥完了，甄十娘順手撿起一粒蓮子，諳練地按在刀鋒上悄悄一滾，切開蓮子殼，一粒烏黑的蓮仁落在手心上。

甄十娘又幽幽感喟一聲。

“我曉得，我曉得！”很不滿娘被哥哥一小我兼併，後跑過來的小男孩也一下撲到甄十娘懷裡，高高舉起左手，“秋菊姐姐說能餵雞！”

為甚麼才十一歲就把她嫁了，她娘舍的嗎？

即便看到了江南風景，即便身處這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又有甚麼用？

但是，經曆了十月懷胎一朝臨蓐的艱苦與痛苦，這兩個孩子一出世，她便捨不得了。特彆看著他們睜著黑糊糊的小眼睛瞪著她時，她就發誓，毫不能讓文哥武哥隨了他們的阿誰毒舌老爹！

現在想這些又有甚麼用？

甄十娘懷這兩個孩子的時候，不過十三歲，按當代的標準，身材都還冇長成，更彆說她還死過一次，又是雙胞胎，成果產後血崩，幾乎命喪鬼域，好歹救了返來，身子卻一向虛著，連孩子都帶不了，不得已雇了個奶孃。

放在當代，還是個在娘懷裡撒嬌的小門生，可她這具身子的原仆人竟然已經嫁為人妻了。

她實在設想不出來。

“文哥真短長。”看道他們，甄十娘由衷地笑了，她放動手裡的刀，伸手抱住撲過來的兒子，目光落在兒子手中的蚯蚓上，她立時起了一身雞皮。

本來發明本身竟有了身孕的時候，她也籌算待孩子一出世，就送給他們阿誰毒舌老爹去養，說句內心話，她當時對肚子裡的孩子一點豪情都冇有。她不曉得這麼怨毒的兩小我，如何還能在一起做那種事？更不曉得兩小我脫光光，她讓他嘿噓嘿噓地把種子撒在肚子裡時，她是歡愉還是痛苦，是心甘的還是被迫的？

“……這日頭暖洋洋的，哪就輕易著涼了。”見秋菊大驚小怪的，甄十娘點頭笑道，還是扶著她站了起來。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惡棍，溪頭臥剝蓮蓬。

本來這蓮子真能生吃呢。

這裡畢竟不是她熟諳的阿誰空間，阿誰天下了。

說實話，她實在怕這些麻麻癢癢的東西，可卻不想扼殺了兒子的興趣，側身抱著兒子，狀似偶然地躲過他手裡被稱為地龍的東西，又不著陳跡地拍落在地上，“……文哥曉得這地龍有甚麼感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