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頁/共3頁]
“少年人,特彆是你這年紀的少年人,大多生龍活虎滿哪兒亂竄,貓嫌狗不待見,到你這兒如何連個屋頂都懶得翻?”殷無書坐在他頭頂的屋簷上,屈著一條腿,另一條腿適值順著斜簷垂下來,閒閒地閒逛,偏生此人腿長得很,存在感極強,非常礙眼。
殷無書手指動了一下,“嗯”了一聲收回擊,背在身後,道:“臨時再給你一次機遇,說。”
謝白:“……”
“好好好,你有劍你短長。”殷無書挑著嘴角笑了兩聲,還特彆欠地感慨了一句:“少年你不得了啊,學會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了啊。”
謝白抬手就要拔劍,被殷無書眼疾手快按住了。
“我就隨口打個比方。”殷無書好笑道,“不過這世上萬物確切都是相生相剋的,有黒便有白,無善便無惡,陰陽存亡來去循環,才氣生生不息持續下去,不然就該亂了套了。小亂套那是此消彼長中求個均衡,比如抱病,大亂套則是均衡不來,那就得重新來過,比如存亡,懂否?”
有那麼一刹時,謝白感覺這個跟他一起餬口了十年之久的人跟平常不太一樣,就像頭頂上那條銀河一樣,看起來唾手可得,實際上就是再上千萬丈,也還是碰不到。
“喲,挺能翻啊,不曉得的還覺得你能上天呢。”殷無書順口調笑了一句,繞著房簷翻上去,輕飄飄地落在屋脊上。
“你曉得我比你大幾輪麼?”殷無書彎著眼睛,噙著笑問他。
殷大忽悠抬手乾脆地捂住他的嘴,非常不要臉地笑道:“風有些鬨,聽不大清楚你的話。彆的,食不言寢不語,看風景時也彆說話。”
上一秒謝白還趴在殷無書的肩膀上揉著眼睛,下一秒他就發明本身柳樹抽條般長高了很多,正站在屋後臨河的橫欄前,倚門望星。那彷彿是一年八月,白日的暑氣到夜裡散得差未幾了,模糊透著一點兒即將要來的秋涼。
謝白點了點頭。
謝白覺得他又要倚老賣老,冷冷酷淡道:“歸正喊祖爺爺都是不敷的。”
當時候的謝白還不會開靈陰門,離甚麼一日千裡、踏雪無痕還差很多。倒是殷無書是陽氣所化,本就來源於六合,來去自如得彷彿本就是六合間的一抹雲氣一樣。
“哦——”殷無書見他一臉無語,總算給麵子地想了起來,“你說手臂上那塊燙傷?”
殷無書裝出一臉驚奇:“你不傻嗎?”
他頭一回在這類視角下看頭頂那一片天和腳下那一方地,也頭一回這麼看殷無書。
他拇指一彈,懷裡抱著的劍就出了鞘,用劍尖悄悄戳了戳殷無書的腳,道:“擋著我了。”
謝白冷靜翻了個白眼:“……你先說燙傷。”
劍剛收回鞘裡,殷無書就把腳收了歸去,在瓦上輕走了兩步,堪堪站在屋簷邊上,半蹲下來,衝簷下的謝白伸出一根手指:“走,鄙人麵看有甚麼意義。”
謝白:“……”還真上天了。
謝白麪無神采地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根手指,嘀咕了一句:“我十五了,不是五歲。”然後心不甘情不肯地一掌控住那根手指。
殷無書一愣,彷彿想不起來本身甚麼時候有過傷,道:“甚麼時候的事,我如何不曉得?你冇目炫?”
謝白固然話少,團體也比較乖,但是整日跟著殷無書這類嘴上冇把門的貨品耳濡目染,舌頭毒起來還是很有點後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