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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說的,俱是匪夷所思。先是曼孃的哥哥,他壓根不是棄妹而逃,而是曼娘苦勸兄長走的。直到曼娘生下兩個孩兒後,她兄長才假作悔怨的返來。曼娘一番苦求,兄妹倆做得好戲,叫我寬宥了她哥哥,我卻還當她本性仁慈。”
明蘭驚問:“莫非又是曼娘?”
常嬤嬤育兒經曆豐富,伎倆更是純熟,才兩下哄過搖過,剛纔還非常活潑的嬰兒,已是東倒西歪的昏昏欲睡了;常嬤嬤輕手重腳的將孩子交疇昔,由崔媽媽抱著去了隔間。
聽到曼娘已叫人送走的動靜,明蘭冷靜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常嬤嬤坐在一旁,歡樂的把孩子接疇昔,又哄又逗,連日的憂愁苦悶一掃而空,笑的東風滿麵,她身邊站著蓉姐兒,不言不語不哭不笑,木愣愣的,眉頭鎖著愁思,她這兩日一向如此。
兩人又說得幾句,外頭忽有人大聲叫著:“侯爺回了。”
“冇過量久,這檔子事叫侯府曉得了,一時候,又是鬨的短長。置外室,生孩子,加上那起子黑心肝的煽風燃燒,老侯爺把燁哥兒吊起來用家法打。”常嬤嬤忍不住哽嚥了,“哥兒的性子,夫人是曉得的。真真倔脾氣,正跟老侯爺置著氣呢,老子越叫他從速措置曼娘,他就越是不肯,越要好好安設那賤人。老侯爺氣的幾近要把哥兒送宗人府了!”
明蘭愣了下,笑道:“嬤嬤想左了,我不是在想這個。隻是……”她略歎了口氣,“當初,侯爺到底是如何趕上她的?”事到現在,她若再一句不問,就顯得虛假作假了。
“那,嫣然姐姐的妹子,到底是如何死的?”明蘭悶悶道。
顧廷燁暴露一種獨特的笑容,彷彿是在諷刺:“因為這是一件大大的醜事,上不成告六合,下不能告嫡親。”
再實際一點。像戲文裡的那樣,出於某種啟事,或是為了江山社稷,或是為了野心權位,男人不得不另娶彆人,離她而去,那就算是他的真愛,又有甚麼用呢?
明蘭一愣,發笑道:“如何措置?”
屋裡世人聽了,都感覺好,既好兆頭,又不與旁人流俗,叫著也上口;這便定了下來。
“要了她性命麼?”她緩緩的坐起家來,顧廷燁也起家,和她劈麵而坐,“說實話,倘若侯爺取了她性命,我是決計不敢叫蓉姐兒再留在身邊的,非得遠遠送走不成。蓉兒再如何明白事理,到底是母女連心。我不敢賭這幸運的。”
“統統人都覺得嫣紅是心急打胎而死。顧家為著遮醜,對外頭說是病逝,餘大人也不敢多張揚,此事便了了。”顧廷燁忽的眉頭一皺,“隻我一人,覺出不對來。”到底伉儷一場,餘嫣紅不是笨人,既知會被戳穿,為何不早打胎,還讓顧家人把本身叫了返來。
明蘭深深歎了口氣,挪過身子,側身抱著男人的臂膀,把臉貼上去。
卻不知,貳心頭已一片冰冷。大家都騙他,欺他,連這個他一向堅信的人都不例外,那另有誰是可托的,這世上另有人可托麼?
常嬤嬤無法的點點頭:“那會兒,我們一家住在京郊鄉間,待哥兒來告我時,他已收留了那對兄妹。我跟哥兒說,伶人到底是下九流,不要多沾,免得叫人閒話,從速給些銀子,叫他們走就是了。燁哥兒雖性子衝了些,人卻不胡塗,立即應了。誰知……”
“曼娘說,她隻想叫嫣紅吃些苦頭,出口氣罷了。”顧廷燁嘲笑道,“誰知反叫我看出了端倪,我當夜就跟她攤了牌,說清了,今後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