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第2頁/共3頁]
秦家寨和青城派一進聽香水榭,暗中便較上了勁,兩邊互不為禮,你眼睛一瞪,我鼻孔一哼,倘若王語嫣等不來,一場架多數已經打上了。姚伯當出口傷人,原是意在挑釁,但千萬想不到對方說乾就乾,這暗器竟來得如此迅捷,危急中不及拔刀擋格,左手搶過身邊桌上的燭台,看準了暗器一擊。噹的一聲響,暗器向上射去,拍的一下,射入梁中,本來是根三寸長的鋼針。鋼針雖短,力道卻非常微弱,姚伯當左手虎口一麻,燭台掉在地下,嗆啷啷的直響。
那男人點頭道:“不錯。”左手伸入右手衣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便似夏季籠手取暖了普通,隨即雙手伸出,手中已各握了一柄奇形兵刃,左手是柄六七寸長的鐵錐,錐尖卻曲了兩曲,右手則是個八角小錘,錘柄長僅及尺,錘頭還冇凡人的拳頭大,兩件兵器小巧小巧,倒像是孩童的玩具,用以臨敵,看來全無用處。東首的北方大漢見了這兩件古怪兵器,當下便稀有人笑出聲來。一個大漢笑道:“川娃子的玩竟兒,也拿出來丟人現眼!”西首世人齊向他瞋目而視。
那男人一向神采陰沉,聽了她這幾句話,不由聳然動容,和他身邊三名幫手麵麵相覷,隔了半響,才道:“姑蘇慕容氏於武學一道賅博非常,果然名不虛傳。鄙人司馬林。叨教女人,是否‘青’字真有九打,‘城’字真有十八破?”
王語嫣然一笑,道:“老爺子安然自認其過,足見光亮磊落。”轉臉向諸保昆搖了點頭,道:“不可的,那冇有效。”說這句話時,臉上神情又和順,又憐憫,便似是一個做姊姊的,看到小兄弟忙得滿頭大汗要做一件力所不堪的事,是以出言規勸普通,腔調也甚是親熱。
諸保昆聽她說武林中人身上有何毀傷乃是家常便飯,又說男人漢大丈夫當以風致功業為先,心中甚是鎮靜,他平生始終為一張麻臉而鬱鬱不樂,向來冇聽人開解得如此誠心,如此有理,待聽她最後說“不可的,那冇有效”,便問:“女人說甚麼?”心想:“她說我這‘天王補心針’不可麼?冇有效麼?她不知我這錐中共有一十二枚鋼針。倘若不斷手的擊錘連發,早就要了這故鄉夥的性命。隻是在司馬林之前,卻不能泄漏了構造。”
那幫手諸保昆是個滿臉麻皮的醜惡男人,似比司馬林還大了幾歲,一身白袍以外,頭上更用白布包纏,宛似渾身喪服,於昏黃燭光之下更顯得陰氣森森。他站起家來,雙手在衣袖中一拱,取出的也是一把短錐,一柄小錘,和司馬林一模一樣的一套“雷公轟”,說道:“請女人指導。”
她尚未開言,那邊秦家寨的姚伯當搶著說道:“司馬掌門,你要人家女人識出你師弟的本來臉孔,那有甚麼意義?這豈不是敗興之極麼?”司馬林驚詫道:“甚麼敗興之極?”姚伯當笑道:“令師弟現下滿臉密圈,砥礪得非常邃密。他的本來臉孔嘛,天然就冇這麼講求了。”東首眾大漢儘皆轟聲大笑。
旁觀世人均想:‘你的兵刃和那司馬林全無彆離,這位女人既識得司馬林的,莫非就不識得你的?”王語嫣也道:“中間既使這‘雷公轟’,天然也是青城一派了。”司馬林道:“我這諸師弟是帶藝從師。本來是哪一門哪一派,卻要考較考較女人的慧眼。”心想:“諸師弟本來的工夫門派,連我也不大瞭然,你如果猜得出,那可奇了,”王語嫣心想:“這倒確是個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