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本青都山水郎上[第2頁/共10頁]

崔軒亮猛地指向遠方，驚喊道：“看！有船來了！”

“閒事？”崔軒亮一輩子冇乾過閒事，乍聞聲這兩個字，自是一臉猜疑，老林咳嗽兩聲，道：“少爺，我們艙底下還堆了貨，都是煙島的一名老爺子訂購的。他姓尚，是琉球人士，住在島東的‘舜天王街’，我們都叫他尚六爺。”

那老張不知有幾百歲了，一張臉又老又癟，牙齒隻剩了幾枚，當下作勢來捧銅錢，咿咿嗚嗚怪吼幾聲，那銅錢倒是紋絲不動，他喘了幾口氣，道：“我……我去搬瓷花瓶吧，少爺手粗腳笨的，可彆讓他突破了。”

時在淩晨，朝霞滿天，這道金光照下，竟然透出了海闊天空的大氣象，崔軒亮滿心亢奮，當下率著點蒼小七雄，一齊奔上了船頭，隻等著瞭望傳說中的“煙島”。

老陳、老林早已煮好了早餐，見是一大鍋稀粥，另有粗硬麪餅，都是些難吃的。眼看老陳端來了一大碗粥，崔軒亮卻不肯來接了。他一見這些粗茶淡飯，肚子便飽了幾分，愁眉苦臉的接過了米粥，正打著哈欠間，忽聽點蒼小七雄喊道：“大師看！出太陽了！出太陽了！”

黃金大家都愛，唯獨崔軒亮不喜。看這包黃金掛在身上，直似烏龜背雙殼，蝸牛兩個家。壓得崔軒亮抬不開端來。他喃喃苦罵，正要回身下船，卻又給兩名老夫攔住了，忙道：“少爺彆走，您還得幫著搬東西啊。”

崔軒亮本來等著他漫天要價，豈料此人還自行減了價，那但是大大賺了，欣喜之下，隻顧手舞足蹈，竟連點頭也忘了。那少年見崔軒亮又蹦又跳，嘴中“啊啊咿咿”，連連揮手，似要趕本身走，當即冷冷隧道：“操！不要就算了，你一會兒悔怨，可彆來求我！”說著朝地下吐了口痰，嘴中唸唸有詞，本相畢露。正要轉成分開，卻給崔軒亮一把扯住，驚道：“你乾甚麼？冇人趕你走啊！你搬！你儘量搬！要搬多少有多少！”

崔軒亮悄悄感喟，看這“鬼醫”功力非同小可，誰知倒是懶得能夠，甚麼事都往天絕和尚頭頂一推，本身好來呼呼大睡。念及天絕僧的高義，貳心下感激，下拜道：“本日多次受大師恩典，請受軒亮一拜。”正要上前跪倒，天絕僧卻在他的腋下悄悄一托，一股內力行來，崔軒亮膝間一熱，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嘿嘿”伕役聲傳來，船伕們一個個汗珠轉動，駝背哈腰，從艙下扛出一箱又一箱貨色，最重的是銅錢，須得三五人合力來抬，輕的則是瓷器花瓶，另另有些緞帶衣料，漆器樂器，也都裝在木箱子裡。

這木箱極其沉重，凡人連一箱也扛不起，這少年卻一口氣負了三箱。崔軒亮看得呆了，隻見他蹲到了地下，漸漸鬆開了五指，便讓木箱一隻隻堆到了地下，兀自擺列得整整齊齊，伎倆可說諳練之至。

來到了艙房，隻見兩名船伕和衣而睡，臥在榻旁地上。叔叔卻還是昏倒不醒，看他仰躺不動，呼吸寒微，兩邊臉頰深深地陷了下去，彷彿一夕之間老了幾十歲。

崔軒亮叫苦連天，自知要做粗活了。正苦悶掙紮間，俄然想起船上另有多量武林妙手，一時心下大喜，還冇來得及回身求人，卻見天絕僧俄然現身，合十道：“崔施主，貧僧另有要事，不克久留，這就告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