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本青都山水郎下[第4頁/共12頁]

第七章我本青都山川郎下

林思永聽得叮嚀，這纔敢上前說話：“回前輩的話。尚六爺死的當晚，身邊共有兩名武功隨扈，除此以外，會館裡另有八名下人。他們還請了一名大夫，整夜看顧他。”

戔戔一個伕役少年，誰故意機多問他的來源？老陳擔憂屋子裡不潔淨，隻想早些開溜，便道：“林四爺，擺佈無事，我們能夠告彆了吧？”林思永道：“當然。不知諸位高姓大名，船泊那邊，這便留個口信下來，我若找到了各位的財賄，自會差人告訴諸位。”

世人轉頭去看，倒是那方姓少年過來要錢了。此人倒是豁達存亡，屋內雖有瘟疫，也是蠻不在乎，想是個要錢不要命的。老陳苦著一張臭臉，看此行賠得傾家蕩產，可這車費卻不能少付一點半點，他取出了碎銀，正要付錢，那林思永卻攔了過來，道，“且慢，他收你多少錢？”老陳忙道：“我們跟他要了五輛車，一兩八錢銀，兼帶高低貨。”說著又問林思永：“這……這代價還行嗎？”

林思永看了那女子一眼，待見她點頭允可，方道：“回前輩的話，鄙人尚未將此事稟於家師。”上官義皺眉道：“賢侄，不是我說你，你師父多麼的大人物？甚麼陣仗冇見過？生這等怪事，你為何不跟他說？”林思永咳了一聲，道：“一來家師正在閉關，二來他過幾日便要做壽了，不便感染這些血腥事。也因如此，師孃才請了前輩過來探查。”

這煙島疇昔藉著魏寬的威名，住民向來夜不閉戶，從無賊匪敢犯。孰料一場六十大壽辦下來，島上卻接連生了這很多事端，想來林思永來回馳驅，這幾日必是累壞了。

上官義笑了幾聲，還待要說，那女子卻已閉目彷彿，道：“上官哥，琉球王的使臣明早便到，到時人家問起案情，我卻一問三不知，那可丟臉得緊了。”上官義歉然道：“是了，是了，我們少說閒話，辦閒事要緊。”說著轉望林思永，道：“林賢侄，光駕你陪我查一查屋內，弟妹，請你在此稍候半晌，我女後代婿一會兒便到，我的用飯傢夥全在他們那兒。”

老陳擦拭淚水，抽抽泣噎隧道：“我們……我們是販子，有批貨要交給尚六爺……豈知……豈知會館裡竟然藏了騙子……”

林思永忙走了過來，便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恭恭敬敬奉給了師孃。那女子接過了，便又轉給那名老者，道：“屋內大小物事都列在這兒，請上官哥過目。”

凡人如果在此，必然錯愕驚駭，無以複加，崔軒亮倒是哈哈笑道：“好風涼呀。”他抖了抖衣衿，通體鎮靜，便又低頭來看掌裡的東西，見是一隻鑰匙。

崔軒亮怯怯望地，可聽這聲音非常動聽，便又悄悄抬起眼來，打量著人家。

世人越想越驚，看那兩個騙子現身的機會極巧，說不定真是那方姓少年的朋友也未可知。老陳、老林慌了起來，林思永卻道：“放心吧，這小方雖不是守端方的人，可礙在父母的麵上，卻還不至於作奸不法。不然早給我扣押起來了。”

他大喊大嚷，四下搜尋，屋裡卻遲遲無人出聲。他滿心利誘，在屋內來繚繞行，忽見麵前掛著一幅橫軸，畫大海之景，崔軒亮行了疇昔，瞻仰題跋，喃喃隧道：“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