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篇[第1頁/共6頁]
此人的漢語怪腔怪調,聽在耳裡隻要更加陰沉,崔軒亮快哭出來了,隻是低頭忍淚:“我我如果奉告你,我我已經把鑰匙弄丟了你你會信賴嗎?”
崔軒亮望著那名白衣少年,不覺大吃一驚,暗忖:“白雲天?”
“”那人俯身過來,附耳道,“這叫做‘折敷三筆墨’,是我家屬的徽章。”聽得此言,崔軒亮如同五雷轟頂,腦海裡已然響起了天絕僧的諄諄警告。本日上午親眼所見,島北港口處停靠了一艘東洋船,船麵上懸了一麵旗號,便繡著這個暗號。當時聽天絕僧提及,這是日本“河野黨”的家徽。傳聞他們劍法冠於全東洋,曾於鷹島擊敗過忽必烈的雄師,戰法殘暴,猶勝蒙古如此。
“混蛋。”那人朝地下吐了口痰,道,“煙島第一打鬥妙手在此。趕上了我,算你們運氣。”世人大喜過望,吃緊來看,隻見那人眯著兩條小眼縫,滿臉固執神情,卻恰是那小方脫手了。仗義每多屠狗輩,這小方連刀也冇帶,連武功也未曾學,仗著眼力快、膽量大,竟在頃刻間賭命一搏,在那東洋軍人的臉上狠抽了一記。
“支那”是天竺古稱的,取自“摩利至那”,意為“智慧之神”,這二字殊無一分歹意,可來到東洋後,卻多了很多不堪入耳的用法,久而久之,竟成了侮蔑賤稱。眼看未婚妻給人摟住了,孟譚大怒欲狂,厲聲道:“猖獗!”他從背後一抽,取出了一柄無頭短棍,鏘地勁響傳過,短棍已然化作一柄長大鐵棒,便朝那軍人頭上敲落。
河野洋雄的臉頰腫起,浮出了筆墨,小方打量著那人的臉頰,沉吟道:“城下町大介屋你的木屐是在那兒買的嗎?”四下鬨堂大笑,上官夢歡容掩嘴、崔軒亮捧腹大笑,連孟譚也忘了剛纔的屈辱,儘管笑得淚眼排泄。屋角傳來“咳”地一聲,那鬥笠男人雙手抱胸,說了幾句東洋話。河野洋雄伸手按住刀柄,獨腳一隻木屐,卻也不脫下來,隻一拐一拐行向前來,猛聽“刷”地一聲,軍人刀已然迎空亮出。
崔軒亮背心一涼,好似給人用刀抵住了,他呆呆看著對座,隻見孟譚一臉駭然,上官夢則是神采大變,料來背後定來了甚麼可駭人物。他不敢轉頭,也不敢逃脫,漸漸的,隻見一隻手掌從背後伸來,五指撐開,握住了一顆大椰子,但見指力所過之處,那椰子的硬殼漸漸裂了開來,排泄了汁水。“”奇特的說話聲中,“剝”地一聲大響傳過,硬殼爆開,汁水紛飛,孟譚與上官夢看入眼裡,都是駭然出聲。那人俯身附耳,淡淡隧道:“如許的指力與貴國少林寺的和尚比擬,誰強誰弱?”
白璧瑜點了點頭,他像是好久冇打鬥了,有些見獵心喜,旋即拉開寬袍,暴露腰上的那柄木劍,但見那劍身腐朽襤褸已極,不敷一使、不堪一擊,如此寒微無用之物,何如兩手放空,雙掌無劍?
正說話間,門口響起了朝鮮話,來了五六人,搶先一個老者麵色青森,手提“大武神王劍”,恰是“高麗名流”柳聚永,另一個腰懸百濟刀,麵色似笑非笑,倒是“百濟國手”崔中久,看這三大頭子來了,申玉柏等隨扈武官後腳便到,大家交頭貼耳,想來還在刺探“華陽君”因何怒。
來人腳程之快,遠凡俗,明國勳長眉一挑,逸海上人也是微微一凜,二人不約而同看向了門口,那兒竟已呈現了一老一少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