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斧沉舟[第1頁/共2頁]

李永寧站在一側，躬身行了一禮，“門生先行辭職。”

她看動手上的書柬，班琯的字體豪宕大氣，落筆果斷，全然冇有一絲小家子氣。行文流利，各種典故信手拈來，文采斐然，句句都是真知灼見。

衛酒說的渴了，喝了一大口水，又接著說道，

她還記得剛及笄時，班父問她此後想做甚麼，她笑得光輝，手握白眉筆，說要和阿父一樣做史官，她要做當全天下第一個女史官。

李永寧冇說話，而是起家，在班琯迷惑的目光下執起白子，悄悄落下。

李永寧怔愣，“你說甚麼？寺人也告密了岑允和萬年？”

班琯皺眉看著較著走了神的李永寧，手上的黑棋一彈，準準地砸在了李永寧頭上，手勁不大，但也足以讓李永寧回神。

李永寧見她半晌不回話，有些迷惑地昂首，恰好瞧見了班琯冇來得及收回的神情。她心機小巧，天然曉得班琯內心在想甚麼。

李永寧瞥了她一眼，“你聽我的，不成胡言，把穩肇事上身。這幾天循分一些。”

“現在被貶成庶人了，我看他們還如何放肆，傳聞跟他們有仇的，都要把他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李永寧垂眸，“師父說的是。”

更彆提她現在再不複昔日韶華，空有才名，每日虛度，如許的一眼看獲得頭的人生，是她幼年時從未想過的。

合法她將要走出棋房的門檻時，身後俄然傳來了班琯的聲音，“李永寧……”

李永寧欣喜接過，忍不住拿在手上翻看。“主傅寫得真好，一點也不比那些大師差，如果主傅寫書，定會傳閱甚廣。”

衛酒瞪大了眼，“對啊，你不曉得嗎？現在朝中都在津津樂道，獵奇這個岑允到底是如何做到同時獲咎兩派的。”

“你可知，此次讓人吃驚的時，兩派竟一同上書告密申侯，阿不，現在應當叫岑允了。疇前寺人和士人反麵，已經好幾年冇有這麼分歧過了，若不是他們一起上書，申侯還不必然能被廢得這麼快呢。”

第二日去嘉福殿進學時，本來還湊在萬年身邊的那群官家令媛，現在也對她杜口不提，唯恐跟萬年沾了邊，把本身的名聲也搞臭了。民氣難測，果然如此。

衛酒恐怕是最歡暢的，她拉著李永寧便說個不斷，

班父卻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置可否，或許貳內心也清楚，如許的慾望，究竟有多難實現。

李永寧眨了眨眼，冇有接話。

李永寧會心一笑，不再轉頭，分開了嘉福殿。

班琯瞥了她一眼，又拿起一顆黑子，“申侯之事倒還是其次，朝上現在都在議論寺人一派和士人一派，這風波，掀得可不小啊。”

當年她盛名傳遍洛都，大家都說她是才女。可每句誇獎以後，都會跟上一句“如果個男人，必定能……”這般的話語，彷彿女子具有如許的才學便是華侈，隻要男人才氣將這份才氣發揚出去。

李永寧收聲，沉默不語，放學後看班琯下棋也是心不在焉。

班琯眼睫微垂，遮住了她眼中的情感。哪有那麼輕易。雖說後慶民風彪悍，對女子的限定也並冇有那麼嚴格，可女子寫書出著，也還是是會被世人所瞧不上的，哪怕她才名在外，也不會對她例外。

回到靜安閣，李永寧有些板滯地坐在胡凳上。

李宏迫於壓力，奪了岑允的爵位，貶為庶人；岑朱紫升級為美人；萬年禁足迎春殿，無召不得出。李宏還責令徐文姬儘快給萬年擇婿，早些把她嫁出去，可此事一出，又有幾家貴胄情願尚這麼一名名聲都臭了的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