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頁/共3頁]

賀蘭玖已經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抱著嬰兒的女子，穿陰沉的墨色羅裙，頭上的蘭花髮簪卻很鮮豔。

賀蘭香焦灼地喃喃自語，手指冒死去擦懷中嬰兒眼角的淚痣，把阿誰小孩子擦得滿臉通紅，才規複了普通神態。

大哥，你就不想想為甚麼人家的人生是挨次播放，就你的人生是倒敘嗎？！快點認識到題目，然後就能醒過來了啊！

賀蘭玖化為人身來到闤闠上，揚起那張和現在彆無二致，神情卻稚嫩如孩童的臉，看到賣燒餅的獵奇問：“這是甚麼呀？”

——因為受傷染血也不輕易被看出來。

但是笑容又凝固在嘴角——“我為甚麼，非要獲得它？”

賀蘭玖神采凝重地瞥了天涯一眼，眼角的淚痣分散成斑紋，妖氣向塑人泥湧動。

賀蘭玖與他相處的那段過往不竭溯回，場景一再變更，終究牢固到了某處瑤池。

在內心的大聲呼喊完整冇用，賀蘭玖甚麼都聽不到，反而專注於攀在一間堆棧的房梁上，拈起一根長長的頭髮在手中盤繞，他為甚麼這麼做？

莫非他的平生就隻能成為時墟的一部分了？

沉默的魚如水打了個嗬欠，俄然插話：“凡人皆有過往，誰不會被那些經曆所迷？你這是讓他白搭精力！”

但時墟作為不存在於現世的一部分，固然承載於六合初開，本身卻冇有任何與現世的聯絡，哪怕親臨此地，一旦分開，那段影象也會逐步被淡化。

“——隻要去的人，不會為時墟所困。”

單手舉到麵前，臂上的傷痕不竭滲血，很快在掌心凝整合一灘血窪：“本來，我是妖怪啊……”

然後問出可謂哲學史上的頂級題目。

道心充足果斷的人不會被過往所迷，但就像時墟說的，錢亦塵作為在這個天下“冇有過往”的人，一樣不會被困——就不信時墟還能給他整出來個有電腦和收集的天下！

莫非來過一次的老客戶，就不會操心出來驅逐了嗎？

錢亦塵感覺，這類連本身存在都逐步淡化的體驗，很熟諳。

比如賀蘭玖熱中於找到這根頭髮的泉源，是他當初被孫文君的怨靈所困，再然後妖狐順著髮絲的泉源找到酒窖，勝利把他救了出來。

被轟動的散仙敏捷逼近，劍光流轉間，絲絲縷縷的罡氣劃破他的紅衣。

如何回事，時墟的吸力把他帶走了嗎？

回到嬰兒期間，隻會茫然大哭，甚麼都不記得，終究變成修補時墟裂縫的一部分。

最好不是如許！如果赤炣的妖身被看破，那賀蘭玖了局隻能是抓回盟會總部受死——剝皮拆骨煉成法器，上古大妖那可滿身都是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