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章 袁守風逝[第2頁/共2頁]

秦先羽很久未語。

章道人未有分開，雙手相合，躬身道：“真君若無要事，便請本日隨下官往欽天監一行。”

林景堂反倒還看得清楚，但袁守風向來都處在迷霧當中，昏黃而奧秘，無人能夠測度出他的任何企圖。

章道人略微遊移，才說道：“不瞞真君，首正先生乃是壽終正寢。”

秦先羽沉默不語。

章道人說道：“袁先生現在逝去，欽天監群龍無首，大德聖朝無國師坐鎮，無數修道人失了限定，次序混亂，光陰一久，必生不善之事。下官受命而來，請真君往都城一行，繼任欽天監首正，坐鎮國師之位。”

章道人躬身下拜，口稱真君。

但不知為何，秦先羽仍然不太信賴。

這便意味著，大德聖朝當中有人隕落，那是一名能夠引發星鬥動亂的大人物。

他眺望北方，六合動亂，星鬥飄搖。

秦先羽還是禁不住問道：“袁守風當真死了？”

……

因為他記起了之前所見的那一道流光。

章道人說道：“曆代欽天監首正，都是當朝國師，與氣運牽涉。俗世凡人百姓，高壽者有百歲，因而百歲即為人生一世之壽，受此限定，曆代以來，國師最多隻活得百歲，從無人能脫此桎梏。袁先生亦是如此，即便他未曾受傷，也挨不過本年。”

或許是因為袁守風給他的感受過分於奧秘，使他向來未曾看破，向來揣摩不透。

見他這身打扮，秦先羽心下愈發沉了。

那是星鬥墜落的流光，乃是隕落之光。

自三年之前，袁守風便已是病篤之身。對峙千日，於百歲而逝。

可究竟畢竟是究竟。

因欽天監首正袁守風逝去，副司首司空先生及周主簿二人繁忙不堪，昔日章道人曾駐守豐行府，故而以他來見秦先羽，奉告此事。

但這一日便有人來訪。

運功不暢。

秦先羽原是要往北方一行，去都城一趟。

那是隕落的星光。

當朝國師，欽天監首正先生，袁守風大人仙逝。

他起家來，終是感喟一聲。

但鄙人一刻，他便被澆了一頭冷水。

年滿百歲，平生一世，故而詐死脫身？

龍虎真人歲至二百六十，袁守風才滿百歲，何談壽終正寢？

過了好久，才聽秦先羽問道：“袁先生屍首安在？”

心不靜。

“我曉得了。”秦先羽說道：“你去罷，過兩日我會去都城走一趟。”

袁守風已逝，欽天監群龍無首。

……

秦先羽瞳孔微縮：“壽終正寢？”

那是袁守風去世的鐵證。

秦先羽於蒲團之上盤坐，沉默很久。

“人生百年，百歲乃是一世之壽。”

無病無痛，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