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泠吐玄機[第2頁/共3頁]

“對你演說這天道鴻蒙，並不是要選你做玄劍的使者。”聽到這裡，百知子未免有些絕望，但絕望之感轉眼即逝，他向來不是一個雞腸鼠肚之人。“我也知你並非鼠肚雞腸，不然你也無緣聽到這段掌故。方金天下武林合久必分，亂象已成。江湖之上大大小小幫派各自為政，不但相互攻殺，更累得百姓苦不堪言。你可知這朝代更替另有世外桃源，但武林之爭卻無所不在。西陵閣主才命我出閣尋一出身世家，才德兼備的孺子帶回閣中耳提麵命。”

“保衛玄劍的氏族代代瓜代，每代獨一一名首級曉得玄劍的修煉之法，他們嚴格遵循宗法軌製傳承下來，但畢竟也是武學一宗，在三百年前，保護氏族傳到月王手裡，月王突發奇想，扼保護氏族遵循武林宗派普通定了名號，叫做西泠閣，首級叫做西泠閣主，從同代弟子當挑選道行高深，技藝絕倫者作為護法，他們彆離被叫做白西風、白風西、西風白。每名護法能夠傳授一名弟子，而閣主會按照護髮的弟子的修為擇其一作為本身的弟子，以持續西泠一派。”講說至此，百知子終究明白這白西風竟然是保護玄劍的西泠閣的護法，但本身為何被選中聆聽這個奇異的故事，百知子仍然如墜五裡霧中。

“這還要從西王母、東木公提及。兩位神仙是萬仙之祖，一在西泠，一在崑崙，東木公留下養氣真訣，就是易筋經，西王母留下的倒是玄劍。在一望無邊的極西之地，也就是我們現在稱作西泠的處所，這可不是西湖之畔的西泠，而是一片長年被冰雪覆蓋的極寒之地。西王母究竟如何采六合之精華終成萬仙之祖已無從查辦，我們僅曉得西王母飛昇以後傳播下來的玄劍。這玄劍既然是六合之間的造化之物，就不是世人儘可窺視。西王母留下玄劍的同時，也留下了保護玄劍的氏族，他們自稱是有梁氏，已在西泠生息繁衍了三千餘年。他們的事情就是一向保護著玄劍和玄劍的奧妙，哪怕他們本身也不曉得這個奧妙。而他們詳細的職責就是每當天下即將大亂之時，就出山去尋覓一名品性純良、資質聰慧的武林人士，授之以玄劍，讓其自行參悟劍中堂奧，一年為期，然後出山剿平亂事，拯民於倒懸。有幾位人物，你大抵也傳聞過，比如漢光武劉秀、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趙匡胤。”

百知子現在還不肯定這究竟是夢是真。搖點頭，拍鼓掌，搔搔亂髮，抬頭看看天，已是拂曉時分，重新把白西風的言語梳理一回，又不由得躊躇起來。這孺子說來輕易找來難，我要先從那裡開端呢。一陣晨風吹來，百知子恍然大悟，這洛城當中武林大師不下三戶，若和著很多要求的唯有他家。

言畢，也不見白西風作勢，身材已離石丈餘，轉眼之間鴻飛渺渺。

現在，楓林渡翠玉石之上劈麵盤膝而坐的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雕像。一人白衣勝雪，鬚髮皆白，固然風烈烈，但一襲白衣涓滴不為風所動，自天然然的搭垂在身上，不但如此，就連長可及胸的髯毛也在風中天然下垂。這老者恰是白西風。不動的衣服，不動的髯毛，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的風，這本不該一起呈現的氣象，在老者微閉的麵前彷彿都很普通。

“當年達摩老祖一葦渡江，成績了少林寺極盛威名。這一葦渡江隻是輕身工夫的一種，比之窈矯神龍有過之而無不及，先人皆知少林由達摩故鄉傳播下七十二般絕藝，但怎奈那後輩弟子大多把易筋經當作少林不傳之秘，實則不然。直到五祖弘忍、六祖慧能期間，才垂垂地貫穿了易筋經實際隻是強身健體的行動訣竅。但五祖弘忍傳襲衣缽的體例又打斷了先人對易筋經的重解。阿誰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台的神秀畢竟隻是一名和尚，而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的慧能纔是萬物皆空的神人。也恰是因為神秀和慧能，少林纔有分出了南北兩宗。那易筋經也因為苦修和頓悟的分歧而生出了兩條門路。”至此，白西風略微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