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開（六）[第1頁/共3頁]

這天夜裡杜瑩然一夜無夢，而齊灼華上輩子的事情在夢中膠葛著她，第二天一夙起來的時候，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這青色讓周氏見著了，又是心疼，“不過是幾天，便又瘦了。”

“說來聽聽。”杜瑩然放動手臂，麵向海棠說道。

“那裡就至於了。”杜瑩然合攏了手中的票據，含笑著說道：“說不定是有人在唸叨我。嬤嬤這票據擬得很好，我踅摸著爹爹不是明日便是後日，身上就該當大好了。”此時窗外秋色恰好，輕風把樹枝吹得嘩嘩作響，落葉被捲入到了輕風中打著旋兒。

“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齊灼華同孃親說著，“mm要分開齊府了，母親怎地也不奉告我。”

“我還不曉得。”杜瑩然說道，“前次倉促忙忙也未曾問起。”

杜瑩然見著了齊灼華的玄色眼圈，垂首說道：“我讓姐姐擔憂了，瞧你，昨夜裡都冇有睡好。”

“我曉得了。”杜瑩然笑了笑，“我曉得你想要說甚麼。好了，明日裡表姐返來了，我會同她說的。”

周氏的神采有些難堪，微嗔道：“還不都是為了你。若不是那孟家的公子……”

海棠被杜瑩然看得心中一緊，說道：“並未曾，是碰到了卷碧，她方纔返來講的，明日裡大蜜斯便要返來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從敞開的窗扉看到海棠疾步走進了院子，轉眼便推開了紅木門，海棠一臉喜氣，脆生生喊道：“蜜斯，我剛探聽出來一個動靜。”

“本來海棠還替姐姐做過事。”杜瑩然微微一笑，不知何時從腰間的扇帶裡取出一柄摺扇，扇麵是她親手做的怪石圖，手中摺扇翻開，遮住了上翹的唇角和唇邊的酒渦，隻暴露彎起的眼眸，“既然如此，表姐就更當留下這丫頭了。”

齊灼華從杜瑩然那邊出來的時候，便多了個丫環海棠，齊灼華曉得海棠是有多不著調，揹著海棠同卷碧說了：“卷碧，甚麼話當講，甚麼話不當講，你在府中替我調・教她一番。”

“隨她了。”杜瑩然揮了揮手，“此後也不是我丫環了，管她何為。她如許的性子。”杜瑩然搖點頭，海棠如許的性子如果去了周氏那邊，可有她好受。更遑論史老夫人那邊了。

“海棠那丫頭又不曉得跑到那裡偷懶去了。”吳嬤嬤望了眼窗外，說道。

“大蜜斯明兒就要返來了。”

“可不是。”齊灼華拍了拍杜瑩然的手背，微嗔說道：“若不是母親奉告我，我還不曉得，你要走了，想瞞著我不成？”

齊灼華笑著說道：“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你現在見著她是好，豈知她此後會不幸？”這話說得輕周氏冇有聽清，挑挑眉正欲問甚麼，齊灼華就岔開了話題，“好了，我同她姐妹訂交一場，作為長姐，叮囑她兩句罷了。母親放心，我並不是邀她留下。”

“如許就好。”齊灼華說道，“你可要應了我這樁事。”

“海棠同我主仆一場，我總要替她謀齊截番，她說了想要跟著姐姐，我就如了她的願罷了。”杜瑩然說道，“這話本來該當同舅母說，隻是我膽量小，也隻敢同姐姐你說。”

“這我天然曉得。”杜瑩然說道，“當年是年紀小，很多事情不懂，現在才曉得，甚麼是最好的。”

杜瑩然開口說道：“海棠是家生子，我如果帶她出去，反而是我的罪惡了，姐姐喜好海棠，不如便收下我這丫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