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恩斷義絕[第1頁/共3頁]

“妖女！統統都因她而起！為師早就勸戒過你，你卻一意孤行。現在天下慘象。全都由你們的執念引發！你再不悔過，就隻要萬劫不複！”

他還記得當年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師父的眉眼間儘是慈愛的淺笑。那樣暖和的淺笑。是他在波雲詭譎的墨國皇宮中從未感受過的。師父對於他來講，更像是一個父親！

“好！好！”聖琊怒極而笑，“離恨殿清譽不能毀於一旦，若你執意如此，為師也愛莫能助。”

他的師父，聖琊，竟然變幻出真身，立在了崖壁之上。

師父向來慈和，何曾見過他動憤恚怒，更遑論如此大怒！

“孩子！轉頭吧！隻要你轉頭，師父會設法保住你。統統就如同疇前，師父仍然會毫無儲存地教你仙法。師父乃至能夠立即將離恨殿交給你，不管你如何打理，師父都毫不過問！孩子！你如何忍心，就此毀滅！”

斷絕師徒乾係，今後存亡無尤！

“墨渢！師父向來都不捨得難堪你，隻是這一次，你卻必須做出決定！”聖琊的神采驀地峻厲，“最後一次機遇，如果你毫不肯轉頭，也就隻要——”

說著，他拉著恒兒跪在了聖琊的麵前。

“狠心？”聖琊悲淒地笑了起來，“你倒是問問他，到底是他狠心，還是我狠心！他如此篡天改命，你本不該該存在！你跟你的孃親一樣，都是孽障！一起毀去也罷！”

“爹爹！”恒兒撲在他的身上，一雙大眼睛蒼茫地望著聖琊，“老爺爺，為甚麼這麼對我爹爹！他這麼好，老爺爺為甚麼這麼狠心！”

“弟子愧對離恨殿。也愧對天下百姓。隻是這一次。弟子想為她而活。弟子已經錯過一次，毫不能再錯過第二次。”

斷崖之巔，北風烈烈。九重以外，雲翳封天。

鮮血從胸腔噴出，染紅了她的眼睛。

“你既已知錯，可有懊悔？”

“你還曉得我是你的師父，卻為何一向不肯返來複命！不但如此。乃至犯下逆天重罪！你落到現在這步地步，可知為師有多肉痛！”

“卿淺，隻要你還在我的身邊，不管如何都好。”

那雙大手將她緊緊握住，和順的眸子裡隻要她和孩子。彷彿對她說，統統都值得。

卿淺嘶喊一聲，昏死疇昔。

“若她的道必定是萬劫不複。若我窮儘統統也冇法渡她，那麼就讓我陪她一起淪落。六分解灰，此心不滅。”

“好一個絕無懊悔！你對得起苦修百年的仙道嗎！”

墨渢不顧她的掙紮，執意往前走去。

他的神采越來越慘白，大顆汗珠落下，恒兒倉猝給他抹去。

他站在斷崖邊，本來精爍的眼中儘是悲憫。

本來此人就是墨渢的師父，聖琊。他向來都隻是活在世人的傳說裡，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孔。方纔聽到他的聲音，卿淺已然猜到。她蒼茫地望著他，明知當初就是他帶領離恨殿殺死本身的父母。但是那樣慈眉善目標麵孔，彷彿能夠勾惹民氣普通。卿淺隻是望著他，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墨渢，你真是太讓我絕望了！”那聲音對他說，“直到此時，你竟然還不肯悔過！”

但是，卻為了她萬劫不複……

“恒兒……聽話……若非是他的傳授……我也不成能習得仙法……你也就冇法存在……叫他師公……今後就再也冇有機遇了……”

他的心確切很痛，但是卻不是為了傷口而痛。隻是因為他很清楚，踏出這一步以後，就再也難以轉頭。他本懷著一顆悲憫之心，想要憑己之力挽救百姓。畢竟是越走越遠，背棄了本心也背棄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