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非聖賢[第2頁/共3頁]

三次遇見，暝幽停下腳步，女子也停止抽泣。

“是麼……看來這事真有我一份任務，”暝幽痛苦地倒抽了口氣：“是我破告終界，你纔有機可趁。”

“公子如何不睬奴家？”女子聲音哀傷，緩緩轉過臉，咧開流著口水的獠牙，一對陰沉森的圓眼睛在黑夜裡閃著寒光。

暝幽聞了聞竹扇，濃烈的腐臭味袒護住檀香使他陣陣噁心。“可惜了一把好扇子，泫月上回還牽過它。”他不捨地望了一眼，然後揚手將竹扇丟進荷花蕩，“噗通”一聲濺起水花，不久河麵又規複安靜。彷彿甚麼也未曾產生過。

黑紅腥臭的血液從腦袋上汩汩流出，在鋪滿灰塵的肮臟石子路上刻畫出一幅驚悚絕望的罌粟花朵。

妖精彷彿被暝幽突如其來的反擊給怔住了，認識到這個男人並非常人，因而立即加快了打擊速率，卻都被暝幽輕巧地躲過。

半夜時分，四下都熄了燈，全部小鎮被暗中和沉寂覆蓋，氛圍裡分散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一雙茶青的眸子驀的展開，斜過眼望瞭望枕邊熟睡的人，方纔悄悄掀起被子的一角躡手躡腳地走下床。堆棧的門已經上鎖，他翻開窗戶飛身跳下去，化作一道青影，在凹凸起伏的屋頂上飛速挪動。

“說吧，到底如何回事？”一關上房門泫月就逼供起來，他在桌邊坐下緩緩倒了杯茶遞給暝幽。暝幽垂下眼接過茶一飲而儘，抿緊雙唇不語直接倒床就睡。泫月見他悶悶不樂，也冇有再詰問。

“手指還疼不疼？”回村的路上，泫月拉起他的手檢察傷口，心疼地嗔道：“我隻叫你寫信，誰許你寫血書了？”

回到堆棧時，泫月早已點起燈坐在桌案邊等他，“做錯了事就要承擔任務，固然落空的挽回不來。”泫月為他緩緩滿上一杯茶：“即便是王者也不能為所欲為，更何況你早已不是。”

一個悲劇的背後常常都埋冇著深沉的愛恨和龐大的絕望，那份不想放棄的表情與病篤希冀的假象棍騙引誘著脾氣中人一步步走向深淵。誰都冇有錯，因為情愛本身就是個包含了歡樂與苦澀的弊端，置身此中的人是可敬可歎也可悲的。

“我要你放下架子向全鎮人坦誠報歉，”泫月抬眼悄悄凝睇他尷尬的神采，語氣雖平和卻更像是號令：“不必劈麵報歉，寫信讓人們放心餬口就好。”

就如同傳言中說的一樣。暝幽用心假裝不睬睬，側身繞過石頭持續前行。他在路過那女子身邊時，一陣濃烈的腐臭惡氣直鑽鼻翼，他噁心腸微微皺眉，佯裝不覺。

因而它冒著生命傷害去偷喝觀音玉淨瓶裡的甘露祈求變幻成人形，可惜隻沾到一小口，就變成了現在這副不人不妖的可駭模樣。

“你甚麼意義？”暝幽的語氣粉飾不住地慍怒：“妖精我也殺了，你還要我如何？”

恐怕暝幽本身也想不到，本來天嶺村裡大家敬佩的青綠公子到了村外倒是一個招人唾罵的惡人。也罷，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本來這隻黃鼠狼隻是天嶺山上不成人形的小妖精，在尋食的過程中被天嶺村的獵人抓住，獵人本籌算把它剝了皮吃掉，可因為看到它的眼淚而心軟信賴它是有靈性的生物，將它就留在身邊。獵人待它不錯，故而小妖精日久生情是很普通的事。可有一天獵人對天嶺村外的女子一見鐘情，便丟棄了它去村外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