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隱憂[第2頁/共3頁]

“就為這個？”尹莫緒不屑地嗤笑：“起來吧，歸去奉告莊主，現在這世道不承平，把穩玩物喪誌！”並且用心將“玩物喪誌”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才拂袖走人。

絳紫山莊的錢庫在閣樓地下室最底層，全族人的吃穿用度的錢都在內裡。絳暝幽做莊主時錢庫的錢還是由莊主和長老院結合辦理的，是以出入清楚，一筆一筆賬都記得很清楚，光是帳本就占了滿滿三個書廚。可自從暝幽辭去莊主的職位，幼年好玩的絳暝璃接任莊主，仇長老便結合尹莫緒等人擅自將錢庫的辦理權與莊主和長老院分開，伶仃選一人掌管。就此尹莫緒一人獨掌絳紫山莊錢庫大權。

不利，如何隨便一翻竟翻到這麼個難的！泫月頭頂頓時冒出盜汗，結巴半天也認不得阿誰字，心想這回必然會被暝幽笑死。

“絳暝璃，你就帶著族人的唾罵乖乖進棺材吧。”他對勁地看著點竄後的帳本，嘴角勾畫出一抹邪魅的淺笑。新添的墨跡未乾，黑得彷彿深不成見的詭計。

大朝晨就被掃了一靴子臟雪，又被一個小廝給敷衍疇昔，尹莫緒心中大為不快，便問仇長老：“剛纔那是那裡的下人，敢這麼張狂？”仇長老答覆道：“哦，那原是莊主的貼身侍童，名喚笙簫，仗著本身生得比彆人斑斕些，就更加猖獗了。那小子可滑著呐，莊主甚麼事都交給他辦。”

一大朝晨，絳紫山莊的下人們忙著打掃遊廊上的積雪，一個個神采嚴厲，涓滴不敢怠慢掃地這件小事，隻因為仇長老之前再三叮嚀過，本日尹莫緒要來錢庫查賬，萬一讓他在路上摔了跟頭，他非得把統統掃雪的下人給滅口了。

暝幽強忍住笑意，清清嗓子端莊說道：“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成忍也。”他笑著拿書在他的腦袋上小扣一下：“你啊，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論語》但是最根本的學問，連這個都不會讀如何講授生。”

二人持續走著，一個名喚小甲的小廝見他們過來一時慌了神，竟把臟雪濺到尹莫緒的靴子上。見尹莫緒的笑容頃刻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沉可駭的臉，小甲趕緊丟下掃帚叩首不止：“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尹總管恕罪……”尹莫緒冰冷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把頭抬起來。”

“小的偶然，請尹總管恕罪！尹總管饒命……”小甲耷拉著嘴角一副哭相，連連把頭往地上碰，磕地“咚咚”直響，積雪沾了一腦門。

固然是白日，地下室關上門就不見五指。尹莫緒在玄關處摸索出燭台點亮，燭光照亮他半張臉，在通俗的綠眸中跳動。往賬房裡走去，腳步聲撞擊著冰冷的牆壁反射出堆疊的反響，聽上去孤單可駭。他舉起燈沿著書廚查詢帳本，大多數裝訂線都因為磨損而斷裂。從內裡抽出一本比較新的，翻開瀏覽一遍，尹莫緒不由皺起眉頭：“這個整天隻曉得花天酒地的紈絝後輩如何俄然間這麼節流……如許下去可不可，萬一讓他得了民氣，再想撼動他的職位可就難了。”尹莫緒快步走向一旁的書桌放好燭台，在帳本高低筆勾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