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依然不悔(2)[第1頁/共10頁]
甲一察看著她的麵色,漸漸昂首,也看門梁。
他淡淡看過來,悄悄咳了一聲,“炔兒,時候不早了,你不是還要去給你母後存候?”
隻等笑聲落下,他又垂下頭來,湊她耳邊小聲奉迎。
“娘娘,那老,老頭兒死前捏在手上的。”
甲一盯住她的臉,“他說,幫我攢起來,此後娶媳婦兒用。”
他提示,“他想趕在臘月初七之前,是為了給你祝壽。”
夏初七看著紙上的字,目光頓了頓,並冇有說話,隻胸口微微起伏。
看他兩個麵麵相覷,炔兒感喟一聲。
他眸底的狡意,適時掠過,也落入了趙如娜的眼睛裡。
可不就是他野生的“貓”麼?
這麼久了,夏初七向來都冇有來過詔獄,今兒是為了甚麼?
看著滿天的雪花,她想到了清崗縣的回春堂,想到了阿誰喜好顧阿嬌的內疚小夥兒,想到了她與阿嬌兩個嘻嘻哈哈的過往,想到了她們隨官船北上時,顧阿嬌羞羞答答唱“碧雲天”時的嬌媚,想到了她與夏常的情分,想到了她被夏巡調戲,被夏衍欺侮的不堪,想到了她寄但願於趙綿澤,步入深宮再無迴路,想到她曆儘艱苦,卻未能獲得趙綿澤的半分愛重,臨行之前,竟然把她送給了耿三友,隻為皋牢他的親信重臣……
但是,看著她悄悄走向鳳輦的背影,甲一卻蹙緊了眉頭。
“咚”的一聲,彷彿有骨頭碎裂的輕響。
若說大晏朝甚麼機構最奧秘,非錦衣衛詔獄莫屬。自打永祿朝錦衣衛重置以來,與洪泰朝比擬,便有很多分歧之處。洪泰朝時,錦衣衛在明,光亮正大的橫行霸道,惹下了很多血腥官司。到了永祿朝,錦衣衛固然還是叫錦衣衛,利用的職能卻變了很多。除了天子的鸞儀侍衛以外,其他機構根基隱於暗處,便是常時行訪拿與刑獄之事,也不是淺顯人能觸碰獲得了。
“為甚麼……為甚麼要如許待我……”
陳大牛“嘚嘚”的馬蹄聲剛傳過來,門房便有了動靜兒。
“這便急著走了?”
“嗬……”
“……”甲一的臉更黑了,那是坑銀子好不好?
天氣垂垂暗了下來了。
夏初七久久冇有說話,那紙上的鮮血染到了她的手,她也冇有重視,
夏初七撇撇嘴,低下視野,盯住他機器人似的呆板臉,一本端莊的皺著眉頭問他:“有,咱大晏的糧食夠吃麼?這廝是來國事拜候,還是來尋花問柳?你們也不想想,如果他來了,必定得帶很多侍從,指定還要在咱大晏過年。過完了大年,這貨說不定還要過十五……我們又不是冤大頭,憑甚麼讓他白吃白喝?”
她當初若不是一念之差,挑選了叛變楚七,又怎會走到現在的境地?
“冷,很冷,我很冷……大人,你行行好,饒了我吧?”
顧阿嬌慘叫著,哀嚎不已。那抱住的雙臂像棉花似的垂了下來。
“回殿下的話,是,是被俺家貓兒撓的。”
“大人,我都交代過了,交代很多次了,與我無關的……我冇有想過要他們死的……我隻是受了趙綿澤的逼迫……他是帝王,我是她的妃嬪,他要把我送給旁的男人做姬妾,我內心是有恨有怨,但我又有甚麼體例抵擋?”
“好媳婦兒,委曲你了,轉頭俺好好疼你。”
信封上有幾個字“皇後孃孃親鑒。”
夏初七幽幽感喟著,抬起大袖。掩麵“抽泣”,然後揮揮衣衿,隻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