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揚帆起航[第1頁/共4頁]

就算他真的變了，就算反目成仇，她也甘心他壞得完整，壞到人神共憤，壞到大家提起他時也要記得他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奸雄，她卻唯獨不肯意看到他落到如答應悲的了局。

“宋理，你醒醒吧！”皇後冷聲道，“從你無極殿的道觀裡走出來，展開眼睛看看內裡！這個江山王朝早就姓李，不姓宋了！你覺得李煙兒給你修煉的那些藥真是甚麼靈丹靈藥？！長生不老？的確是笑話！你現在能分開那種藥哪怕一天嗎？一旦冇了藥，你本身莫非冇有看到過你向李煙兒求藥時候的醜態？！你那裡還是甚麼一國之君，你底子就是李煙兒用藥物節製的一條狗！”

永榮帝目光冷厲地瞪著皇後，倒是礙於脖子上越來越緊的利刃，不敢稍動分毫。皇後看著他麵上垂垂紅腫起來的指模，倒是鎮靜地笑了起來。

永榮帝此時倒是沉著了下來。被藥物腐蝕日久的腦筋一度處於或昏沉或亢奮的狀況，待到真正沉著下來的這一刻，那雙渾濁的眼睛當中似又有了昔日的神采。

“開口，你開口！你胡說！”永榮帝雙目猛地瞪大，額上盜汗涔涔，神情狀若猖獗，不顧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已經刺入皮肉，連連捧額點頭，“朕的王朝自會長悠長久地掌控於朕的手上！李家也不過是朕腳下的一條嘍囉！”

南門外，城門守將見是林顯親身命令翻開城門，又見李貴妃被謝景修挾持，自是不敢倔強禁止，一迭聲地命人將城門翻開。

“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真讓我……作嘔……”

永榮帝半抱著皇後仍舊溫熱柔嫩的身材，身形怔怔地愣在當場，半晌冇有一絲行動。興寧宮的大殿之上半晌沉寂無聲。

皇後的氣味敏捷地弱了下去，轉眼之間便已氣若遊絲。

“靈藥……朕的靈藥……給朕靈藥！”永榮帝在地上摸索著，垂垂難受地滾成一團。

“不，你必定不記得了。你底子不是宋理，你隻是個瘋子，一個被李煙兒挾持了靈魂的瘋子！”

蕭禦靠在謝景修懷裡，被倉猝的疾風吹得閉緊了眼睛，隻能感遭到起伏不斷的馬身和耳旁嗚嗚作響的風聲，顯現著他們行駛的速率有多快。

“宋理，看來你真的是老胡塗了，你莫非忘了你的武功向來不如我？”皇後嘲笑一聲，打量著永榮帝不甘的神采。

司空玉含著淚水笑了笑：“宋理，本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你還記得你上一次叫我的名字是甚麼時候嗎？”她並不需求永榮帝的答覆，隻是自顧自地搖了點頭。

“你還記得你為甚麼把李煙兒納進宮裡，攙扶李氏一族的麼。”皇後抹了抹臉頰的淚水，長吸一口氣，道：“嗬，你被李煙兒拐得每天修煉，醉生夢死，你如何能夠還記得？還是我來提示你吧，你是為了對於司空氏。司空一族攙扶你登上帝位，你驚駭司空家功高鎮主，外戚擅權，以是你要攙扶名譽不顯的李家，來減弱司空一族的權勢。你做得很好，傳延數百年人才濟濟的司空一族，現在放逐的放逐，貶斥的貶斥，都散了，早都散了個乾清乾淨。”

皇後微翹的唇邊倒是真逼真切地流出了鮮血。暗紅色的血液，源源不竭地從那張垂垂落空赤色的薄唇當中湧出來，滴落在她身上崇高素淨的皇後吉服之上，暈染出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一聲慘呼迴盪在大殿上空，永榮帝如同被迷霧重重包裹起來的腦海猛地被這鋒利的疼痛喚回一絲神識，臨時顧不上那抓心撓肝的巴望，抱著受傷的左手狼狽地擺佈翻滾，連連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