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儲君[第1頁/共6頁]

隆冬時分。

宮廷宴會，打獵馬球……凡是有機遇，總會有各式百般的美女被送到天子麵前露臉。秦國公的壽宴上，天子手中把玩著酒盞，帶了酒意的鳳眸微微揚起，笑道：“有人膽量再大一些，隻怕朕這酒杯當中，也會被抹上催情之藥吧？”

“陛下，這封奏疏上，不止有我的署名，亦有連秀、孟良，宋安……皆是當日隨你起兵的熟行下。臣等的表情，望陛下亦能諒解一二。”

母親一時候不知如何解釋才氣令兒子明白。因大相國寺是洮中第一禪寺，固然來往貴胄極多，隻是這廟門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開的，百餘年纔開過一兩次罷了――傳聞百年前洛朝建國天子到此地玩耍，碧璽山吉祥景現，有紫龍迴旋，久不拜彆，被當時主持方丈認出，才大開廟門驅逐。

“阿恒，寺廟門口，不能大聲鼓譟。”年青的母親和順地拍拍他腦袋，以示警告，她又指了指大相國寺的廟門，“這寺廟的廟門，長年是關著的。我們去上香呢，走側門便能夠了。”

“孃親，快點！門都關了呢！”她身前不遠處倒是一個四歲模樣的小男孩，穿戴月紅色的小褂和同色的綢褲，非常討喜敬愛。

她雙手合十，向大師躬身施禮，旋即往側門走去。

伸脫手去，撫了撫他軟軟的額發，年青的母親看著孩子帶著濃濃稚氣的小臉，淺笑道：“是真的。”

“你不是我阿爹嗎？可這麼多人中，我最像你的模樣啊！”小男孩轉頭望著那站了一地的大臣和禁衛軍們，撓了撓腦袋。

歌舞頓歇。

她正在替他補綴一件小褂，聞言一怔：“甚麼？”

“阿恒！”

接到這本奏摺的時候，天子正在同大司馬景雲下棋，倒是停了下來，細心看了遍，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朕的家事，如何成了國運？”

半炷香工夫，山道陡峭，半山亭已近在麵前，天子卻停下腳步。

女子亦報以一笑，躬身道：“不遲誤大師外出。”

“那他……認得阿爹嗎？”阿恒俄然拋動手中人偶，一雙透亮的眼睛灼灼看著維桑。

“好久之前，孃親和這位大師是認得的。”

天子含笑點頭。

“陛下，待臣去將他抱開――”

秋風悄悄拂過山間草木，散開天上雲翳，又送來淡淡酒香與桂花香，沁人若醉。

天子任由他摟著，卻悄悄閉上了眼睛，心中卻愛恨交叉之至。

“你――”母親悄悄揉了揉眉心，一時候說不出話來，“這門你如何走得？”

“見恒。”孩子大聲道，“見微知著，日升月恒，見恒。”

“陛下謹慎。”侍衛頓時嚴峻起來。

“以我之苦，換人之樂。”

這五年間，明知他相思欲狂，卻也能忍真不來找他……

世人惶恐間互視，一時候不明以是，唯有見過韓維桑的舊臣們，看著孩子的眉眼，心中猜到了幾分。

天子甲士出身，體力天然遠勝一眾上了年事的大臣，未幾時，便已經到了半山腰，見到半山亭掩在蔥蔥秀木間，不由表情大好道：“景雲，我們去那邊坐坐，等等他們。”

天子深吸了口氣，“甚麼？”

夙來不苟談笑的天子，現在眼角眉梢，竟然綴滿了和順笑意――他本就是極漂亮的男人，如許更顯得豐神俊朗。

“何解？”

阿恒被抱在天子的懷中，有些獵奇地看著這統統，轉過甚問他：“他們是在跪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