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頁/共4頁]

伴計哈腰謝過，那邊淩景深還在呆看燒餅，小唐疇昔挽住他的胳膊，笑著硬把他拽了出來。

林沉舟同小唐對視一眼，情意相通，便含笑道：“他的為人如何且不說了，有道是‘文如其人’，我現在隻說他寫的一首詩，給大師看一看到底是如何的。”

兩人舉杯先喝了口熱茶，小唐才問：“這多日子不見了，你都在忙些甚麼？”

正憋著笑，便有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淩景深耳畔竟聽一個女子的聲音，笑道：“如何竟睡在這裡呢？衣裳都濕了也不先換一換……出去了一趟，更加不曉得保養了，捱了冷病瞭如何辦？”

淩景深聞言，探臂將小唐抱住，笑說：“天如許冷，又下雪，我們去興澤樓吃滾滾地羊肉鍋喝燒酒倒是最好的。”

淩景深把大氅脫了，雪抖潔淨，便搭在那椅子背上，拉到火爐邊上烤。他又掃了掃頭上的雪，也坐著烤了一會兒火，因酒足飯飽，不免有些發睏，就倒在小唐慣常安息的羅漢榻上想歇一會兒。

林沉舟聽了“不成拖欠”四字，想起應蘭風跟他們要銀子時候的故事兒，竟大笑出聲，笑罷負手又道：“你公然跟我心念相通，不錯，我恰是想著他。”

惹得小唐又笑個不住。

淩景深拍掌道：“我說呢，滿天下都找不到這賊，俄然間給個名不見經傳的齊州縣抓住了，那天然是你也剛巧在那邊才氣夠……”

淩景深正哈哈大笑，見狀忙搶了去，道：“那裡能讓東主兒給斟茶的事理？少不得我殷勤些。”

那人哈哈笑了兩聲，道：“可巧了，恰是在想你。”

小唐徐步上前，問道：“恩師找我有事？”

林沉舟抬手招了一招，那邊小唐進了樓來，上了二樓。這一層恰是各色檀卷書冊積存的處所，雖也有人在辦公，卻靜悄悄地，都在各忙各的。

林沉舟回身，抬眸瞭望，欄外風吹著雪，揚揚灑灑，漫天飛舞，全部宇宙彷彿已成冰雪天下。林沉舟的目光超出那精密的雪片，麵前卻又閃現在泰州城外告彆的景象：當時他麵帶不屑笑意，在馬車中緩緩展開卷軸，那行雲流水似的行書緩緩呈現……

淩景深道：“你不懂這事理，鍋子本就是滾燙的了，正要涼涼的酒水來配纔對，這叫做‘冰火兩重’。”

那酒保站在門口凝睇好久，才複回到堂內。

小唐見了，又是一笑，等大人走的略近了些，才咳嗽了聲。

淩景深把窗戶推開，看著外頭一片瓊瑤匝地烏黑天下，不由讚道：“好好好，來了這麼多次，這一遭兒最合我的情意，景兒好，人也好。”說著又看小唐一眼。

小唐略一思忖，笑道：“恩師莫非又想起那位‘不成拖欠’大人麼？”

小唐嗤嗤又笑了兩聲，道：“你猜猜看。”

伴計們上來加水添湯，很快流水般地又把些碗碟菜蔬等上齊了，滿滿地擺了一桌子，又問要不要燙酒，淩景深道：“我喜好喝冷冷的，給唐大人燙上。”

小唐正要把傘收起來，俄然目光一轉，瞥見右手邊沿著監察院的外牆，煢煢地來了一人，一身玄色的大氅，隨風飄搖，卻也是冇戴帽子冇撐傘，約莫是且走且想事兒，也冇發覺火線有人。

出了門，小唐才把紙包塞到了淩景深懷裡，淩景深忙抱住，問道：“這是甚麼？”

小唐聽他又說的如許風趣，便情不自禁又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