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頁/共5頁]

張珍吐了吐舌，便不說了，應佩卻對應懷真道：“這有甚麼，莫非你不準珍兄弟去不成？到時候我們還得好好接待他呢。”

應佩見她如許體察民氣，便將她的手兒握的緊了緊，點頭道：“你自管放心，我會日思夜想盼著你們歸去的。”

應懷真不等她說完，便把右手裡握著的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翻開，舉起來講：“我冇有說胡話，這個不是錢麼？”

兩人正也是“相逢一笑泯恩仇”，應佩便道：“珍兄弟，將來你若上京，便去公府裡頭找我，我領你逛好玩兒的去。”

徐姥姥對上她清澈如溪流毫無正色的雙眸，一時竟冇法忍心再利用她，隻道：“真哥兒，這個姥姥做不了主，你孃舅他……”說到這裡，想到母子分離，再相見不知何時，不免難受，就有些哽咽。

再到應佩從張府返來對他說了那些懊悔的言語，應蘭風思來想去，終究定了決計，纔跟李賢淑商討讓應佩留下。

應佩有些不測，接了過來看了兩眼，因李霍格外喜好這本，故而翻得也勤奮，已經都有些舊了，可見乃是他保重之物。

李賢淑勸不住，便也罷了，何況也曉得家裡的景象一團糟，冇有徐姥姥主事還真不可。

李賢淑也點頭道：“恰是的呢，好不輕易來這一趟，就聽你姑爺的罷。”

徐姥姥愣了愣，有些回味不過來，應懷真又道：“娘方纔跟姥姥說甚麼呢？”

徐姥姥點點頭，把銀子收了。兩人正要出門，卻聽身後有人叫，李賢淑轉頭，見是應懷真跑了過來。

徐姥姥忍不住笑道：“你把他們送的都給我帶上了，你留意姑爺不歡暢，說你敗家呢。”

應懷真趴在徐姥姥肩頭，伸手在她背上悄悄地撫了兩下，安撫說道：“姥姥快彆哭，這個項圈我是給表哥的，若能讀書識字，是有大用處的，表哥那樣聰明，不要白白地給擔擱了纔好……姥姥看在為了表哥好的麵兒上，也要收了呀。”

應懷真這才下地，她轉頭看去，見身後不遠處李霍還在跟張珍不知說甚麼呢，一邊兒說一邊兒轉頭看，不經意間目光相對，應懷真便笑了笑，李霍看著她笑，自個兒就也笑了。

徐姥姥止了淚，終究點了點頭，拿著項圈摩挲了幾番，感念萬千。

自應竹韻應佩去後十七八天，天也日漸冷了，京內又來了信兒，本來是李家來的，催徐姥姥回家去。

李賢淑忍不住歎了口氣，便要把應懷真抱過來，道：“阿真，彆纏著你姥姥了，過來娘抱。”

應懷真聽應佩說的誠心，又是拜彆時候，鼻子也不由一酸，便道：“先前甚麼事兒我都忘了，又總提它做甚麼？隻是哥哥你歸去後要保重自個兒，這纔是最要緊的。”

應蘭風道：“都將近冬至了，乾脆過了年再走罷了。”

李賢淑又道：“另有阿真她三叔前陣子來也帶的東西，可貴府裡頭此次風雅，送了好些乾貨，糧米，布匹之類……我撿好的也拿上些，就算家裡購置年貨也能少花點錢了。”

徐姥姥忙推歸去：“這個不成，你留下用就是了！”

馬車骨碌骨碌地越行越遠，應佩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口那些人，目光在諸人身上轉來轉去，眼中的淚止也止不住，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車窗，幾次都想乾脆跳下車去罷了，但幾次卻又死死地忍住，畢竟到馬車轉了彎兒疇昔，已經看不見那些人了，應佩才坐回車內，將身子倒在車壁上，咬著牙吸著鼻子，已然淚痕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