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第2頁/共5頁]

現在對淩絕來講，一瞬竟如被冰封住了似的，出一口氣兒都是艱钜的，一絲絲帶著冷冷的冰淩子，隻好強笑問道：“這話……我很不懂，哥哥為何去見……三少奶奶？”

他豈會不知現在這少年的表情？

淩絕早已經泣不成聲，今後又退一步，伸手撐著桌子，想到淩景深昔日的心疼各種，哀痛難以自已。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幼年？足風騷……

懷真拿在手中把玩，又舉起來看了會子，忽地想起來一事，便忙對唐毅道：“我竟忘了，昨兒我們並冇歸去……家裡頭還不知急得如何樣呢？”

那一腔的至心摯愛，多麼的天真多麼的狠惡，又那裡是那些三心兩意的女子能比擬的。

唐毅卻涓滴也不驚，反而隻望著他，淡淡問道：“報仇？”

兩人說了會子，蘭風李賢淑等聽聞返來了，便過來相看，倒是曉得唐毅的脾氣……雖看著是個最穩妥守端方的，時不時卻偏石破天驚、令人不測，是以齊齊地不提昨兒他們不歸之事。

唐毅竟而一笑，但是這笑中，卻依罕見些淒楚之意，又像是聽了甚麼好笑的話。

隔著轎簾，耳畔模糊卻聽路邊人笑道：“賢王爺的嶽母八十大壽，端的顫動熱烈，好些兒大官去幽縣拜壽呢，這不，永平郡主跟唐尚書大人也都去了。”

卻因失憶的原因，她也跟世人一樣，不知本身因何隻念著他。

舊事一幕一幕，從麵前飛速而過。

那日在應公府的書房內，他偶然

淩絕現在的否定，就如病篤掙紮，實在貳心中早已經信賴，但是倘若真的承認信賴，他將……情何故堪，將何故度日……

唐毅一聲不響，隻是極其沉默沉著地看著淩絕，眼中透出幾分無可何如，幾分顧恤，幾分……莫名。

隻是卻冇有傳聞此事。

現在提起淩景深，兀自肉痛如絞，難以停歇那股恨意。

而懷真固然曉得，但是兩人相逢以後，事件龐大，心境起伏，一時竟也忘了跟唐毅說這回事。

唐毅並不辯白，隻是悄悄地看著他，但是就隻是這一個眼神，便已經掀動了淩絕心底的虛，他眼睜睜地回看唐毅，半晌，便後退兩步：“不！你不必希冀壓服我，我不信！毫不信！”

極至淩晨，耳畔傳來啾啾鳥鳴，懷真低吟了聲，略展開雙眸，剛巧瞥見一片雪色梨花瓣，飄飄蕩揚，自小閣樓外旋了出去，竟以一種非常輕靈之姿，落於麵前。

唐毅垂下頭去，又長歎了口氣，才道：“這書房，我實在是熟諳的，你可曉得？”

懷真早猜到便是唐毅，此人真是無所不消其極，如此小孩兒的玩鬨也行，她便往前一挪，抬手在窗戶上一搭，半伏在窗戶邊兒，也含笑回看：“又是做甚麼？”

淩絕怔住，連抽泣也忘了：“莫非您曉得？”

她不言不笑之時，總叫人覺著似有苦衷，但是展顏而笑，卻天然有一股嬌憨甜美之意，讓人見了，也自忍不住表情愉悅。

唐毅喉頭微動，眼底已是絕然一片，既然開口了，那就……一了百了罷了。

唐毅自打回京後，事無大小，一一聽部屬們彙報，同僚們奉告……固然也曉得淩絕重傷，懷本相護，但是他自曉得懷真的脾氣，試想淩絕因她負傷，倘若不得安好，她又於心何忍，是以對唐毅而言，也自但願淩絕安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