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第2頁/共6頁]

詩雲：

唐毅見她模糊有些悻悻之色，才禁不住笑道：“公然惱我了？”

慕寧瑄連連點頭，聽到最後一句，明白唐毅的意義，便垂眸正色道：“大人也曉得慕某，雖不敢說富可敵國，卻也有幾世用不儘的金銀，當初未行海禁之前，兀自能夠任海而行，雖盜匪倭寇橫行，以慕某的財力，一定不敷以相抗，但是一人之力，又有多大？到底極有限，何況海道不暢，四海列都城不敢來往，加上朝廷不睬，官吏無能，真真叫人悲觀……當初來到京中，本也並冇存多大所願，不料正大人努力海疆之事，正如滿目暗中當中見一燈火光。”

懷真道：“那裡是我捨得不捨得能決定的？罷了，先喝了這湯。”

懷真便隻當若無其事的，笑道：“你既然坐在這個位子上，天然就曉得免不了的……好歹過了這好久纔派你出使，已經是好的了呢。”

永慕笑道：“這算甚麼，又不是朕的私心，即使論功行賞，也不過如此。”

唐毅聞談笑笑，抬手在他臂上悄悄一拍：“慕掌櫃能有這份心胸，也不枉我保舉之意了，既如此，且先祝海行順暢，早日返來如何？”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自去，唐毅曉得他本日進宮是為何事，便道：“慕掌櫃既然說安穩，天然最看重的便是這個，如何卻不向安穩裡去，卻偏要從驚濤駭浪裡行呢？”

邇來天子又下了旨，籌辦海船出使之事，慕寧瑄本日便是特地為此而來。

懷真被他纏的煩惱，又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便惱起來：“一輩子也改不了的，你若膩煩，恰好兒便要離我去了，天然也看不見了……還不罷休呢？”

唐毅又安撫了幾句，懷真才定下心來，終究上了車。

彼時兩人吃了酒，王贇因曉得他有一子一女，且愛女神佑的出世更有一番傳奇，是以便欲相見。

唐毅忙道：“既然是隨身之物，如何好送人？何況她也受不起。”

本來此人恰是慕寧瑄，還是是素袍烏冠，飄然超卓，見唐毅如此，便也笑說：“拖賴唐大人的福，向來安穩。”

懷真含笑凝睇了半晌，心對勁足，正欲放下簾子，眼角餘光一掃，忽地瞥見街角彷彿有一道人影，如此眼熟。

懷至心頭彷彿有甚麼湧動，聽他說罷，竟低呼了聲，張手摟著他的脖頸，把臉貼在唐毅胸口，滿心亂跳，現在喜好已經多於駭怪了。

如此一段以後，懷真先受不住起來，到底也有了些知覺，才漸漸給他止住了那些人蔘鹿茸等大補之物，隻仍用平淡些的何首烏黑豆鱔魚湯，外加核桃蘸桑葚膏等佐食罷了。

王贇又想了想，對小瑾兒道：“我看瑾兒舉止如此，必定是習武了？”

是日，王贇及至午後、酒醒方去。

唐毅拔了一雙鑲銀的烏木筷子，對小瑾兒道：“你來，嚐嚐看。”

話說唐毅出了宮中，恰逢一人也正往外而行，遠遠兒地見了他，便忙止步。

懷真的臉上漸漸地便紅了，唇角一挑，本是想笑，忽地又想起家中來，正要說，唐毅輕聲又道：“是以方纔我纔跟你說，不必惦記瑾兒跟神佑，你雖疼惜他們，也不必每日都傾慕看管呢，一來讓他們兩個自主一些，二來……可知我的娘子，並不但是隻會在內宅裡頭、圍著他們打轉的呢。”

懷真呆呆地儘管看他，滿心的話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