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章： 故人[第1頁/共3頁]

寥落眨了眨眼，逼退眼眶內的熱浪，抬了抬手，“媽媽快起，我很好。”

“這已經很好了，辛苦媽媽了。”

“不必然。”寥落慢悠悠端起茶杯，說得斬釘截鐵。

寥落抄手坐靠在窗前，悄悄看著那輪明月，內心揪成一團，過了這其中秋就整整十二年了。這十二年，充足讓她從垂髫稚女長成現在這幅模樣，更充足讓人忘記記那三百一十八條冤魂。

張媽媽直起上身，仍然跪坐在地上，雙目垂淚地看著她，直直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覺不當，拿衣袖沾了沾眼，“奴婢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女人，上天總算開了眼。”

這話說得似有似無，腔調遲緩，聽上去卻非常的果斷，張媽媽跟在她身後，又重重的抽泣了一聲，然後再冇哭音傳來，聲音漸漸平和下來。

此人並非城中權貴，但那周身的氣度即便站在蕭灑的世子爺身邊，也冇讓他的風華少了幾分。

“女人是想……”

“此事卻怪寥落莽撞，還請公子包涵。”寥落停了一下，又道，“公子這衣衫就由寥落來賠吧。”

聞言張媽媽低頭，“老奴接到女人指令進府的時候，殿下還在敘州府，前些年也隻要每年俸詔進京的時候，纔回王府小住，老奴實在是有負女人所托。”

說著就讓金玉拿錢出來，卻被郭維楨驚奇的“哎呀”一聲打斷了，“你就是阿誰寥落？阿誰傾城舞姬寥落？”

張媽媽滿臉氣憤，咬著牙，“老奴當然懂，但是……我們千辛萬苦才活下來，即便平親王至心對女人，他……他真會幫我們嗎？”

寥落勉強笑了笑，點頭道：“不敢當，妾身恰是。”

不想這郭維楨扇子一打，哈哈一笑對著那白衣人說道：“這真是太巧了，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阿誰，讓兩位殿下殿前爭美的舞姬。君役啊，我還想著帶你去平親王府賞識舞姿呢？冇想在這兒遇見了，她的茶碗還砸了你。”

因而慎重說道：“那件大案，連累甚廣，那畢竟是當年天子陛下親下禦旨，時隔多年，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毫無昭雪機遇。媽媽，你懂我的意義嗎？就算我們真的把握證據，也不必然能夠沉冤昭雪。”

張媽媽想了想，當真答道：“據老奴多年來把握的動靜，明麵上的都斷根了，至於公開裡另有冇有，就不得而知了。”

寥落走過來，伸手將她拉起來，內心也是一片淒然，但仍輕柔含笑著，“這些年委曲媽媽了。”

這白衣人聞言，雙眉上挑，立即朝著寥落躬身道：“久仰女人大名，孟君役有禮了。”

寥落看著她滿臉欣喜地朝天作揖，暖和一笑，在桌幾邊坐下來，又叫了她也坐下。張媽媽謝了禮，但卻並不坐，而是端方地站在她麵前，寥落也不勉強，問道。

寥落欣喜地點點頭，拍了拍她的手，一邊回身往房間裡走，一邊漸漸說道：“媽媽放心，我必然，會還族人們一個公道。總有一天，我會讓本相明白於天下，讓那些委曲的靈魂得以安眠。”

“媽媽但說無妨。”寥落倒了茶移到她麵前。

寥落並不料外，溫聲安撫她，“不打緊，平親王此人本就不簡樸，我也隻是但願你能先在王府站住腳，讓我不至於兩眼爭光罷了。”

張媽媽被她無形中披收回的氣度驚了一下，更被腦海裡俄然冒出的設法激得呼吸都停了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