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分道揚鑣[第1頁/共2頁]
都說東北民風剽悍,此時可見一斑,老五是個刺頭,不是那麼好惹的,劈麵幾人也不是茹素的,站起來就要揍我們,而老五卻將酒瓶砸去,趁那些人伸手擋時,端起一張塑料凳子砸去,然後大呼道:“錘子,快跑。”竟然要逃?他如何轉性了!
老五躲閃不及被淋了一頭啤酒,板滯半晌,磕碎酒瓶衝了上去:“老子就瞅了,如何滴吧!”
一個風趣稚嫩的女聲腔調傳來:“小傢夥,算你另有點見地,出去給老太爺存候吧。”跟著話語道畢,麵前的女鬼側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身形垂垂變淡,最後歸至虛無。
那邊已經傳來腳步聲,米老鼠兄罵罵咧咧的衝來,剛秀士多不好脫手,現在冇人了,我擼起袖子籌辦衝上去,老五卻攔住我,從口袋裡取出一把手槍,我大驚:“你如何也有槍?”
“姨給我的!”說完,老五已經耀武揚威的迎了上去,一搖三晃的模樣放肆到頂點。他抬起槍做了個虛開的姿式,便等著那幾人靠近看清後告饒,可另有幾米遠時,那幾人齊齊止步,抖如篩糠的尖叫起來,惶恐的連話都顧不上說,轉頭就跑,一個大漢的鞋掉了,哈腰撿起邊跳邊穿,彷彿我們就是兩隻噬人猛獸。
漸行漸遠,從鼇江鎮解纜,我們一起走了好久,每到一處風景名勝區就會逗留一兩天,行駛了幾千千米,玩了差未幾二十天後,最後我媽帶我們來到黑龍江,她說在黑龍江另有事,讓我們自在活動幾天。黑龍江是老五故鄉,既然都來到這裡了,說甚麼都要歸去一趟,我歸正閒著也冇事,就跟著他去了。他故鄉是在大興安嶺的一個小村的山腳下,這裡冇有高樓大廈和霓虹光彩,拋開繁華卻彆有另一番可貴的清淨。
我去!莫非我背後有鬼麼?扭頭一看,還真有!我看到的是一塊紅蓋頭,忙退了幾步,看清是一個穿了嫁衣的女鬼。身後的大鐵門不知何時,無聲的開了,鐵鏈子掉在地上,兩扇門向兩邊敞著,這女鬼該是從內裡出來的。初見時心臟重重的一抽,隻是因為冷不丁的冒出來,咱甚麼鬼冇見過。紅蓋頭的邊沿掛著一道道流蘇,末端穿滿了小珍珠,這女鬼掀起時,便收回輕微卻連串短促的叮叮聲,她掀起蓋頭,女鬼點頭,下巴將近抵住脖子,隻能瞥見盤開端發的新婦妝,和不斷顫抖的長睫毛,她正要說話,老五卻對著門裡高喊:“不知屋裡是太爺還是太奶?”
我歪頭看了一眼,本來他在說此人的紋身。彆人的都紋虎,紋龍,他竟然在胸口紋了個米老鼠,他吃東西是胸膛高低起伏,連帶著米老鼠的髯毛彷彿在顫抖。莫非他脫衣服的目標是為了搞笑?
東北人喝酒論宿,就連老五每頓用飯都離不開酒,我和他一瓶接一瓶的吹,四周也熱烈起來,老闆放著非支流的音樂,十多張桌子圍滿了人,酒到濃時情更熱,我們中間一桌的幾個大漢脫了上衣赤著膀子,暴露肩,山虎的威武紋身,脖子裡掛著一看就是發作戶粗的金鍊子。
我不曉得如何安撫他,隻能打趣他到:“現在咱也窮啊。”
水泥路,兩排兩三層樓的樓房,老五把車子停在一處小院內,院裡雜草橫生,隻要一排屋子。老五在包裡翻出一串鑰匙,翻開了房門。門翻開,我們走了出來,老五找到開關開了燈。屋裡灰塵班駁,可卻透著一股暖和的氣味,房頂吊頸著的暈黃燈膽將屋裡照的昏黃,角落裡的傢俱被磨得幽亮,邊沿處還積垢著黑泥,一張土炕堆在床下,上麵還鋪著粗布紅格的厚墊子,老五一進門就撲了上去,蕩起滿屋子的灰塵。住再好的處所,總不如長大的阿誰家,起碼味道是熟諳的。